陆声继续应付电话那头道:“......嗯嗯,待会就回去。”

他这番话很像被家中正室突击检查的渣男老油条,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。

利亚姆应该是说了什么亲密话,陆声熟练地应对了几句,挂了电话。

电话一停,万籁俱寂,房间内的温度显然比方才还要低,气氛就跟有着生命力会自我调节的玩意一样,陆声跟利亚姆对话的时候,每说一句话它就往下爬一度。陆声就差把‘我是一位爱出轨的坏男人’写在脸上,对于江希境和利亚姆任何一个身份来说,他都是这个形象。

糟糕至极。

江希境眼里闪过一丝不虞,说: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。”

陆声心底咯噔一声:“江希境,你听我说,我从没喜欢过利亚姆,我也不会和他”

“别、出、现、在、我、面、前、了。”江希境打断他,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,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:“说分手的是你,现在来招惹我的也是你。给我下药的也是你,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?床也上过了,行了吧?”

要是觉得‘不喜欢利亚姆’能成为哄好江希境的话术,那陆声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。

陆声没敢说上床只是他想法的一部分,见江希境不耐烦地看着他,心里其实有点子受伤的,开口道:“江希境,你给我一个机会,我们谈一谈”

江希境再次打断他:“有什么好谈的?四年,我给了你四年还不够吗?”

“过了多久了?”

“四年都要乘二了你才出现,你出现做什么?”

“你觉得还能再耍我一次吗?!”

陆声几次张开嘴又闭上,低下头说:“对不起是我错了,我没能履行承诺,伤了你的心对不起。”

“江希境,为了道歉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江希境直截了当道:“那你滚。”

陆声:“......”

又是诡异的沉默,错误的时间,心死的对象,谈崩的对话。綆多?纹請連细???肆??一6參四灵0?

江希境语气生冷地说:“你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?那我请你离开行不行?”

陆声知道江希境对他有气,江希境能生他气的事情太多了,太乱了,像错综复杂的线纠缠在一起,解不开,他又不愿意剪了。

他想解释,可不知道自己的解释能不能被江希境接受,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利亚姆的未婚夫,用期待孕育的伤口,会随着时间长度变得越来越深,在失望的那一瞬间,那枚日思夜想的种子种出了扎入大地的匕首,反向将心口划得鲜血淋漓。江希境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了。

陆声干涩地问: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?”

“对。”

“......好吧。”

好吧,至少他不亏,让江希境拖着英俊的皮囊和馋人的身材跟他睡了一觉。

陆声离开了江希境的住所。

..

两日后。

酒吧氛围燥热,空气中漂浮着甜香酒味与荷尔蒙的气息。慢调酒吧,没有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,反而请了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歌手在台驻唱,音色缠绵缱绻。一身名牌的金发男孩坐在吧台边,将桌前的酒一杯一杯地饮下,他神情不耐,粉唇微嘟,醉眼朦胧,因酒精作用,看着十分娇贵。

“一个人?”

安迪今晚受了一肚子气,刚才又有一个长得不合他胃口的男人来搭讪,心里郁闷地很,本来想叫这人别自讨没趣,扭头一看,发现是个长相挺英俊的年轻小白男,被酒吧迷离的灯光那么一照,还挺对他胃口。

安迪眼神直白地把他从上打量到下,像是在过闸机检测这家伙够不够格,末了暧昧一笑:“是啊。”

那人接收到安迪邀请的信号,干脆挤进安迪身旁的座位里,小白男挺会说话的,三言两语哄得安迪心花怒放。

聊至盛情时,男生指了指酒吧的一角:“我还有一些朋友,他们在那边喝酒,要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