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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等不到这样的时机了?”

“这样不好么?我可以永远保护您。”龙仆一脸轻松地笑着,轻描淡写的态度令小银龙感到不满。

“我也想和你站在一起,而不是一直躲在你身后。”

他不免气馁,眼神都不禁迷茫起来。互相喜欢已经不易,比这更难的是互相理解。阿弥沙在按照他的期望来培养自己,但自己真的能一直心甘情愿吗?

“会有这一天的。”

又是这样。阿弥沙确实很强很厉害,可将来的事哪是轻易能说准的?他不知道龙仆看到了什么,自己只能看到危机四伏、强敌环饲和重重迷雾。

阿弥沙注意到主君脸色不佳,紧了紧他们相握的手,“您没休息好,又做梦了?”

“我梦见戈利汶,”赫兰迟疑顷刻,回忆起昨晚的梦境,双唇翕动,“还有安卡莎。他们……”

龙仆放慢脚步,关切的目光仍然流连在他身上,灰色眼眸波澜不惊,缓缓开口:“很惊讶他曾经是灰龙那边的?”

“没有,他跟我坦白了。”小银龙摇摇头以示否认,“在加冕礼的那晚,他告诉了我他所知道的一切。我全都知道了,关于加迪安的死。”

阿弥沙默然注视着自己的主君,“嗯。”

“我想问你的,但每次都会被打断。”他仰起头,认真地与龙仆四目相对,“阿弥沙,你没有原谅他,对吗?”

兜帽落下的一片斜影将龙仆的眉眼都纳入阴暗之中,令他看不太清阿弥沙的眼神。明明是同样的一片天,这里的一切却像是被薄薄的黑雾笼罩住了,光线那么暗。

“戈利汶一直很愧疚。在他说那些话之前,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朋友。”

“他并没有做错什么。”阿弥沙错开视线,似乎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,“只是没必要愧疚。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,也是龙之本性。以他彼时的处境,屈服于安卡莎无可厚非。我没有怪他。”

赫兰越听越觉得,龙仆在避重就轻,干脆抓住阿弥沙的手腕迫使他停下来,“可你是因为相信他才会上了安卡莎的当,他还在教廷审判时站出来指证你的罪名,害你为此受刑。你难道就不怨吗?”

除了被流放的那些年月,他已经几乎熟知阿弥沙一生的所有经历。以龙仆当年的性格,除了银龙,唯二能称得上是朋友的恐怕只有艾德温和戈利汶了。

亲眼目睹了金龙主君之死的,除了艾德温,还有奈尔法、卡拉提,安卡莎偏偏要让戈利汶来做这个“证人”,仅是因为教廷更信任蓝龙吗,还是为了诛阿弥沙的心?

“不要和他走太近。”最后阿弥沙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如此提醒他,“他能倒向安卡莎一次,就能有第二次。”

“所以你根本不相信他。”赫兰垂下眼眸,试图替蓝龙缓和一下关系,“在翡翠王庭的时候,他顶着安卡莎和卡拉提的压力也要保下我。我知道他不是为了我,而是因为你我的性命绑定在一起,他是在救你。”

“主君,我只相信自己。”阿弥沙的神情蓦然变得有些冰冷,“若不是以为安卡莎归来后会首先找他清算,戈利汶未必会选择站在我们这边。”

他继续道:“昨日您在潮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?”

“嗯?”

赫兰这时也回想起昨天戈利汶的古怪表现,不由得问:“怎么了?”

龙仆将他的右手翻转过来,一手拂过无名指上的龙晶戒指,在随之涌跃而起的海潮声中,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。

危险。这是他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印象。

泛蓝的冷暗肤色,起伏的纹路在肌肤之上流动蔓延,纤长骨刺组成森然的王冠,以及一双酝酿着风暴昭示着野性的浅金色眼瞳……深海王座无疑应属于这样的存在。

“戈利汶的先祖统御着深海最危险的海妖。它们窥探人心织造梦境,从前在尝试驯驭海龙时,无数的御法者正是因此葬身汪洋。”

赫兰听得有些发怔。

阿弥沙微微一笑,咬牙切齿地补充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