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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”阿弥沙笑着摇摇头,“那时还没有教廷,星语者就像后来的千面神教教徒,散布于人群之中,只有在对付强大的龙族时才集聚起来。”

噢,赫兰在心里想,那看来鹰崖城的历史确实相当久远,它比教廷还要古老。

“也是在那时,”龙仆继续道,“一个星语者与鹰崖城的使者相爱,自此星语者的血脉融入了风吟家族。”

“血脉?”赫兰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,“我还以为星语者的能力是后天习得的,御法者不都是这样的吗?”

“确实需要后天的学习,”阿弥沙看着他,“但若身上没有星语者的血,那连与律法建立连接都无法做到。”

“这样的话,龙族如果将星语者杀光,后世不就再也没有了么?”

赫兰越想越觉得可怕。没有星语者了,凭阿弥沙一人能消除这肆虐千年的龙祸吗?

并且,要想让星语者存续下去,阿弥沙就必须与其他人生育后代,毕竟他是最后一个了。

龙血会吞噬同化异族的血脉,阿弥沙和自己……只会有小龙,而不会有人族。也就是说,他与任何人都能延续星语者的希望,唯独不能和自己。

须臾之间赫兰想了很多很多。

“不一定。”龙仆忽而牵起他的手,带他来到长廊左侧的石栏边,朝着浪潮起伏的大海,“我来给您讲一个故事。”

“一个教廷所有御法者在小时候都会听到的故事。”

情绪低落的赫兰闻言抬起脑袋,强打起精神,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正常,扭头专注地凝视着阿弥沙。

龙仆同样也注视着他,灰色的眼瞳温和而平静。

“陨落人间的星辰化身为龙,它们不属于现世,世界的意志也不欢迎这些外域来客,它们的存在会破坏世界本身自成一体的秩序,而世界的规则也会限制并削弱它们,一如衰老、死亡,这些永恒的法则会随着龙族的迭代在它们身上发挥愈加明显的作用。”

“所以我们才这么招人恨。”赫兰郁闷地歪了歪脑袋。

原来世界并不欢迎自己。

“但是龙并不孤独。”龙仆抬手抚上他的侧脸,用指腹将那微微耷下的嘴角往上提拉些许,“星辰律法能够延续千年万代,是因为其不乏自我修正的能力。”

“龙族诞生之时,会有引星与之一同降世,他们的使命就是指引迷途之星重返天穹。在后世,引星的化身拥有一个特别的称呼。”

“星语者!”赫兰喃喃道,握住龙仆停顿在自己脸颊边的手,“所以,只要有初代龙族诞生,就会有星语者,对吗?”

阿弥沙一点头,将他们交握的手搭在石栏上,“在以往,教廷每观测到陨星降世,就会派御法者去带回同一时刻出生的婴孩,这些孩子将被教廷集中抚养长大,成为新一代的星语者。”

“可是,”赫兰不太明白,“他们的父母会愿意吗?将刚出生的孩子交给教廷。”

光是想想他都觉得要心碎了。

“我当学徒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,”阿弥沙的目光投向遥远的海平面,“跟着导师去,情况好一点时,花些银币就可以将孩子带走,情况不好就可能会挨打。”

“你,挨打?”赫兰稍稍吃惊。

这个倒是完全想象不出来。

“因为我们不能对普通人使用法术,这是教规,否则激起人们的抵触情绪,以后再想交涉就难了。”阿弥沙说着,对他微微一笑,“所以学徒们学得最好的是瞬移术和传送术。”

“那你肯定不会挨打。”赫兰释然道。

“没有,我学得差点。”阿弥沙肉眼可见地不自在起来,又为自己找补:“但我跑得最快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赫兰兀然想起阿弥沙导师给出的“天资愚钝”的评价,可他确实不像是资质差的样子呀?

眼看有些冷场,他主动续着话题:“除非实在困难,父母不会轻易为了银币交出自己的孩子吧?”

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