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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眶,看看他哥震惊到灵魂出窍的模样,再瞧瞧酷哥同样错愕的目光,脑中灵光一闪。

他哥和嫂子似乎在玩一种很新的PLAY,这是同时掉马了?

虽然非常想借机嘲笑聂负崇,但他到底是亲发小,在原少耳边嘀咕几句,原少颔首,叫人准备一间空房间。

“哥,嫂子你们慢慢聊,不用担心,整层楼都清空了。”何颂快速冲聂负崇眨眨眼。

聂负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,难得靠谱一次。

房门合拢,屋内剩下夏今觉和聂负崇二人,四周安静得可怕,仿佛被抽走氧气的真空地带。

两人心中皆是惊涛骇浪,无数个问题充斥在脑海中,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先问哪一个?又或者该先解释什么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

他们同时开口,视线相交又快速错过,默契地别过头,耳朵红得滴血。

“你先说。”

“你先说。”

再次异口同声,两人尴尬到无以复加。

挠挠头,揉乱精心打理过的发型,夏今觉叹了口气,破罐子破摔地开口:“我先说吧,感觉你的事可能比较复杂。”

聂负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眼底浮现抹自嘲,确实,他家那堆破事,正常人听了恐怕避之不及。

“我同你讲过,我姐高中毕业就跟男朋友跑了。”

聂负崇颔首,“我记得。”

夏今觉后背靠上黑色钢琴,修长的手指轻巧按上几个琴键,“她从小品学兼优,典型别人家的孩子,放古代必然是位大家闺秀。”

“但我爸妈并不爱她,他们爱我。”

“咚——”

清脆的琴音与夏今觉的话同时响起,惊得聂负崇心头一颤。

他直觉不会那么简单。

夏今觉唇角扯出一丝讥笑,“初三前我一直那么以为。”

“我小时候不懂什么叫重男轻女,甚至学着大人的态度欺负我姐,但我姐并非忍气吞声的性格,每回都把我收拾得很惨。”

“在她眼中我是既得利益者,所以她讨厌我。在我眼中她的一切都该是我的,她天生就该对我好,我周围的长辈都是这般告诉我,然而她从不顺着我,所以我讨厌她。”

“她的人生早早被父母安排好,上哪所大学,做何种工作,嫁给谁,必须按照父母的意思,否则她就是不孝女。”

夏今觉忽然笑出声,“她隐忍沉默十八年,给他们来了个大的,在父母举办的盛大升学宴上,她放了所有人鸽子,跟男朋友跑了。”

“让父母颜面扫地,放话家里再没她这个女儿。”

“我姐曾叫我别高兴得太早,一旦我令他们失望,他们便会毫不留情舍弃我。”

“那时的我不以为然,直到后来我察觉自己的性向,我很彷徨,下意识寻求父母的帮助。”

讲到这里,夏今觉停顿片刻,冲聂负崇笑了笑,那笑看得聂负崇心脏揪疼。

“忘记告诉你,我爸是A大教授,我妈是前民政局工作人员,听起来应该很开明吧?”夏今觉笑容加深。

“他们对外人确实开明,我爸甚至公开发表过男女平等,各种平等的言论,他的学生们敬佩他胸怀宽广,然而当我爸得知我可能是同性恋,怒不可遏地扇了我一耳光。”

“指着我的鼻子骂,同性恋是病,是不正常的,是变态,需要医治,逼迫我改掉这个毛病。”

聂负崇握住他冰凉的手,“别回忆了,对不起。”

聂负崇渴望了解夏今觉的一切,但不愿建立在夏今觉撕开伤口给他看的基础上。

夏今觉失笑,“你怎么一副比我还难过的样子?早过去了。”

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,遥远得像隔着云端,夏今觉不会再为那些事伤心难过。

“别勉强自己。”聂负崇将他两只手握进手心,用自己偏高的体温捂热。

夏今觉忍俊不禁,又不是冬天,他都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