缕清风,将自己全然交付,任那风意揉捻把玩。
膝上传来的热意和那紧贴的重量让魏危感到一阵微燥。她很轻地踢他一脚,不料这微小的抗拒却引得陆临渊的不安,那熨帖着她的人沁出了一层薄汗,肌肤相贴处传来细微的潮意。
魏危放下孔成玉那边给她的折子,有些纵容的意味,让陆临渊的抬头看她。
“……”
陆临渊下巴贴在她的膝上,微微仰起头。
那张承自母亲漂亮面孔被一双温柔的桃花眼抹去过于锋锐的艳丽,放在陆临渊的脸上刚刚好,著粉则太白,施朱则太赤。
魏危倾身向前,看清那双惯常含情的桃花眼空濛如雾,忽然觉得今天的陆临渊格外可爱。
她问:“你又在想什么?”
陆临渊眼中带着点缠人的执拗,一时没有说话。魏危凑近,啄他一口,陆临渊像是清醒了一些,喉间溢出含混的“唔”声,伸出手勾魏危的脖子。
和魏危的刀不同,她的唇瓣异常柔软。
这个吻从温存到深入,渐渐地,气息交融,温度攀升,唇瓣间的厮磨变得深入而缠绵。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地微微分开,唇上湿漉漉的津液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暧昧的水光,喘息着睁开眼。
屋内长窗洞开,背后是深邃如墨的夜空,将儒宗朦胧起伏的山峰框入其中。
沁凉的夜风毫无阻滞地穿堂而过,拂动发丝,带来山间草木的微涩清气。
魏危抵着陆临渊亲他。
床榻上皮肉贴着皮肉,头发纠缠着头发。陆临渊仰起头,眼前是魏危的脸,他的背后窗户敞开,星子仿佛就缀在他枕着的床头边缘。
他又变得乱七八糟了。
陆临渊整个人往后仰,脊背几乎要抵住床头,他承受着魏危的一切,很深的一个喘息过后,魏危轻笑了一声,似乎说了什么,但陆临渊一个字都听不见。
他迷茫地皱起眉头,膝盖屈起,抱着魏危的腰,带着点磨人的黏腻,慢慢蹭着。
他喃喃开口:“好喜欢你,魏危。”
陆临渊自记事以来就没有这么热切地喜爱过什么,儒宗讲喜怒不形于色,好恶不言于表,他少年时会有的欲望,全部消磨在求己崖下。
他就像是桐花上一捧雪,五脏六腑承受不住太多的热度,只要被魏危轻轻一吹,那热度便顺着血管无声蔓延,顷刻融化成水。
“……”
魏危在轻笑。
她的手指轻柔地撩开他汗湿黏在额角颊边的柔软发丝,指节随后蹭了蹭他滚烫的脸颊,随后分开他的手指,探入几寸。
她的动作很轻、很温柔,陆临渊本就迟钝的脑子并没有想到什么。
直到魏危从他身旁的衣锦堆中找到一个脂膏盒子。
她看了一眼上面的百越纹路,想都没想就猜出了这原先是谁的东西,问:“楚凤声和你说什么了?”
“……”
陆临渊眉头轻轻拧起,还没从魏危亲他的快感中回过神来。
沉默片刻,他似乎记起了什么,眨眨眼,抓紧手中的被褥就要往脸上盖,但被魏危眼疾手快地拉住了。
陆临渊:“啊……”
被截住了动作,陆临渊眼睫抖得更厉害了,他低下头去,肩膀因为羞耻而颤动,道歉:“魏危,对不起。”
魏危很有耐心:“我没有责怪你。”
陆临渊想,他一定当不了一个好巫咸,因为只要魏危开口,他就什么秘密都愿意告诉她。
就像现在,楚凤声立马就被他卖了。
“……我其实没有想着这件事。”
草草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,陆临渊的声音逐渐变低。
“魏危,我没打算用这个,没打算求你做这件事。”
陆临渊抱住魏危,埋在她的肩头,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清冽又令人安心的夜息香。
“只是我在想,很多次都可以,你为什么不用我?”
他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