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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渊而危 晓梦见我 97812 字 1个月前

薛绯衣在后头拱了拱他,开口说了一句“先生们好”,薛玉楼才注意到魏危后面还有两个大活人。

薛玉楼有些手足无措,连忙作揖:“乔先生。”

“陆师兄。”

硬生生矮一头的陆临渊看着一见魏危就两眼发亮的薛玉楼,眉毛挑得很高。

怎么又来一个?

毕竟是儒宗的学生,魏危在持春峰也指点过学子的功夫,不由朝他们笑了笑。

得到魏危一个难得笑容,竟让薛玉楼有些受宠若惊,一下就将这些天的经历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。

“……我和绯衣虽是一路骑马来的,但陈郡到荥阳那段荒路不好走,以往都是跟着别人一起抱团过的。今年是我与妹妹在儒宗的最后一年,所以在山门呆得晚了一点,到陈郡时大部队已出城了。我们等了好久,才等到一队商队愿意带上我们。”

“到了荥阳就都是大路,我们在这里歇了几天,就想着临走前正好过来拜一拜孔家先烈,没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先生。”

薛玉楼眼神游离,不敢看魏危,后面的薛绯衣不忍见自家兄长蠢到挂相的样子,便往前一步,拿走他手中的东西。

薛绯衣眉宇出落得几分锋利,比自家兄长还沉稳几分。

“陆师兄,我们在荥阳与陈郡交界的荒路上遇见一户人家,偶尔发现了他们烧灯烛台用的此物,似乎与儒宗有些渊源,所以花钱买了下来。”

薛绯衣在烛火隐隐绰绰的光晕中,看见了上头的字迹,心中纳罕,与借住的人家寻一个借口,买下了它。

陆临渊接过,等看清手中物件,目光一凝,看了一眼魏危:“……”

魏危便顺着陆临渊的目光看去。

是一个铜碗。

准确的说,是一盏烧完的供灯。

上头刻着的文字被人故意锉糊,加上不知辗转几手,几乎不可见。

然而魏危还是能分辨出上面刻着名姓。

“阳世人徐安期敬献如意四年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薛绯衣又补充道:“这灯下面有篆印,刻着荥阳镇水,我们刚刚问了庙里的大和尚,说是这么多年供灯样式都没有变过,这盏灯大约就是从这里出来的。”

身为儒宗弟子,多多少少听说过如今掌门师弟徐安期的事迹。薛玉楼与薛绯衣顺手买下这个铜碗,后来又打听过,因为供灯用料扎实,有些人专门低价回收这些灯具,锉掉上面刻着的名姓,卖给寻常百姓用。

被他们遇见,实属巧合。

魏危目光一凝,指尖摩挲着铜碗不言。

如果这盏供灯当真是徐安期当年供的,那这就是徐安期曾经在如意四年来过镇水的证明。

如意四年,至今二十一年。

据朱虞长老所说,如意四年徐安期从百越出发前往儒宗,最终不知所踪。

如果当年的徐安期已经到了荥阳,那么再从荥阳到青城,几步之遥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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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临渊朝薛绯衣笑了笑:“师父见到故人之物,必然欣慰,有劳两位。”

说着就要掏钱,将先前他们买灯的钱补上。

薛绯衣自然辞而不受,一旁的乔长生沉吟片刻,向她问到:“我记得你是孔先生身边的人。”

薛绯衣笑了笑:“是的,孔先生说若我愿意,今年还可以接着跟他。”

乔长生对这一对兄妹有印象,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丹青不约而同都很难看。

求己崖上灭心灯,叫乔长生晓得这天底下的人天赋果然各有不同,将竹子画成鸡爪的人,也能有灭二十五盏心灯的剑法。

薛绯衣与乔长生寒暄时,薛玉楼就站在魏危身边,悄悄偷看一眼魏危的侧脸,而陆临渊在一边点着香水海剑柄,始终带着那副浅笑的表情。

几人在荥阳重逢,寥寥几句聊完就要告辞,继续赶路,一直没有出声的薛玉楼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,舌头僵了僵,忽然冒出一句,却是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