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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渊而危 晓梦见我 99219 字 1个月前

那一瞬间确实是陆临渊这些年来杀心最重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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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危放下杯子:“还没问过你,我怀疑贺归之是因为日月山庄那本诗集,你是因为什么?”

陆临渊指尖一顿:“我作为试剑石与他交过手,后来想想,他的一些招数有点奇怪。”

如今陆临渊已经可以坦率地说出“试剑石”这三个字了。

魏危闻言蹙眉:“奇怪在哪里?”

陆临渊想了想:“说不上来,有点像百越一位巫咸的风格。”

陆临渊两年前去百越,与四位巫咸约战。

若只按照武功高低来看,北越的燕白星和魏危一样用刀,功夫也最高,招式也最凌厉,以攻为守,颇有些不管不顾生死相搏的风格。

南越楚凤声使得一手长鞭,功夫不逊燕白星,擅借力打力。在金鞭所划之范围之内,鞭鞭下手狠辣果断,但也受武器所限,近战实力输了陆临渊太多。

东瓯的澹台月是四位巫咸中武功最末那一位,用一把青色长剑,崩剑与云剑皆是剑中翘楚,大约是性格所致,用剑谨慎。

他虽然是最后一个应战的,但实力相差太大,最终被车轮过三位百越巫咸的陆临渊挑飞了手中兵器。

陆临渊看不太透的,是西瓯那位巫咸。

不知为何,百越巫祝巫咸大多都是年轻人,只有这位西瓯巫咸年纪较长。

西瓯巫咸用的同样是长刀,不见得动作有多么精巧,或是刀法有多凌厉,但陆临渊的招招试探却有如寸筳撞巨钟,毫无回响。

一招过一招,一刀过一剑,陆临渊的君子帖左右夹封,逐渐封死对方的刀点。

眼见西瓯巫咸败局已定,对方平平淡淡一个正手横切,手中的刀却陡然变招,瞬变如风,削向陆临渊的脑袋。

这一瞬,陆临渊肩上的皮肉连着衣服一块被挑破,一连串滚烫的血珠从冰冷刀尖上滚落,溅落在地。

陆临渊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,抬腿猛地踢向对方胸口。

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,西瓯巫咸面色徒然一白,胸口肋骨都断了几根,一口鲜血喷出,踉跄几步,抬刀认输。

“……”

鲜血在肩汩汩流淌,陆临渊抬手压住伤口,眸色却幽深。

他知道这位西瓯巫咸实力不如自己,但他也同样知道,这位巫咸自始至终都没有用上全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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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危把桌上的碧涧豆儿糕吃光了。

她手指缓慢抹去唇角的碎屑,眼中若有所思。

“李天锋……”

西瓯巫咸李天锋,是个如徐潜山一般沉稳深沉的中年人。

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一副“不干己事不开口,一问摇头三不知”的样子,魏危还当真没有怎么注意他。

陆临渊递给魏危一块帕子:“不必太过忧虑,日月山庄与百越相隔万里,应该不至于有什么联系。退一步讲,日月山庄就算真的有鬼,他们在儒宗的少公子身体孱弱,跑不掉的。”

日月山庄上下对乔长生的重视人尽皆知,好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。

魏危不由问:“乔长生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吗?”

陆临渊微笑:“我和他的关系又不好。”

魏危静默片刻,忽然抬眼看向陆临渊:“你最近好像特别闲。”

“……”

陆临渊脑中警铃大作,怕魏危下一句是“不如我们切磋一番”,谨慎开口道:“还行。”

魏危目光微动,语气中带着几分兴趣:“我听石流玉说,你们儒宗要准备灭心灯了?”

历代儒宗弟子修身养性,以在求己崖灭灯为证。三十二盏心灯悬于崖前,挑战的弟子仅能携带一件兵器,在料峭崖壁上依次与三十二位守灯人挑战。

灭灯超过二十三盏的弟子,还可以在求己崖上留下自己的名姓。

这是儒宗一年一度的盛会,不仅三十二峰主都会亲自到场,就连儒宗掌门也会参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