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此时再躲,更显行状异常。二人不约而同僵了身子,忍着心惊继续往前走。
好在领先那人只顾驾马而去,对路边打扮如寻常百姓的两人看也未看一眼。阿巍松了口气:“幸好你没慌张,咱们继续走便是。万一有人盘问,就说是来城里送货的。”
向城西行了一段,沿路时不时有兵列纵马疾驰而去。城中亦有少数百姓还未归家,都是心惊胆战佝偻着畏缩前行,生怕惹事上身。二人躲躲藏藏地混在其中,并不算太打眼。
“前头转小巷里,有个废旧院落,从前小乞儿们经常去那躲雨的。”阿巍在前面带路,“咱们且去那儿避避,等知城门通行,再设法回去。”
两人身上还背着刚买的干粮,行色匆匆正往前走。落后阿巍四五步的君儿却忽然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。
“你……”那侍卫瞄见君儿半边侧脸,觉得眼熟便将她拦下,“你是何人,包裹里是什么?”
他觉君儿侧颜轮廓熟悉至极,才伸手去抓。见了正脸却又想不起来,便信口问。
君儿擅艺,压嗓后的音色可如男子一般,被拦住也不慌不忙:“官爷,小人是来城里送药材的,送完还买些粮食给亲戚带去,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。”
她主动又小心地将包裹拉开一角给徐侍卫看,“您瞧。您若有兴趣,拿一些去尝尝也得,刚刚就在东边集上买的。”
“你倒大方。”徐侍卫哼笑一声,“罢了罢了,走吧。”他可看不上这些粗粮米糠之类。
这男子侧颜清秀,正面却是一脸麻子,肤色又黯然无光,瞧着跟活不长的病秧子似的。
他也是这几日忙昏了头,怎么会觉得面貌这样丑陋的人眼熟呢?
君儿赶忙弯腰鞠躬,千恩万谢地告辞。走了两步,又回头嗫嚅:“官爷,敢问这城里是个什么境况?小的方才想出城再采些草药去,却见城门关着,是不是今儿不让出啊?”
徐侍卫道:“爷没寻你麻烦,你倒巴着爷问起来了。”
他哪有兴致搭理寻常百姓,何况眼前人一副病恹恹又穷苦的样子。君儿赶忙接话道:“小人哪敢叨扰官爷,是看您通身豪爽气派,着实叫人尊敬,才大胆攀谈两句来打听,小人可不敢惹事啊!”
她从前便长袖善舞,故作谄媚嘴甜亦不在话下,轻易哄得这侍卫浑身舒畅。
徐侍卫前几日被主子李成哲动辄责骂,正不得志。难得听些好话,胸口总算舒坦许多。
“别说爷没提醒你们,近来肯定有大动静,有事没事少凑大道上拦兄弟们车马。”徐侍卫道,“出城更别想了,过两三天看看情况罢。”
等这盘问的侍卫走远,阿巍才抚着胸开口:“好姐姐,你这胆也忒大。他闲着没事干顺便问一两句,放了咱也就算了,你倒好,还回头追着同他说话。”
君儿跟上去笑道:“我作这副打扮,难道他还能看出来我是谁不成?城门的情况咱们着实不知,我才想着打听试试。”
她生得过于美貌,出门又要避人搜查,前些日子便专心跟许蕤庭学易容术。若要外出,便将自己抹成这副亲妹妹也未必认得的贫苦男子模样。
阿巍道:“虽说画了个旁的样子,可原先面目哪能轻易变动。师父这手易容术效果好就好在女扮男,可要是熟人见惯,照样一眼认出来的。”
君儿抿嘴笑:“那人昔日在宫中也见过我,我瞧他眼瞎得很。”
阿巍闻言更是放心不下。
“不成。照你这样说法,那处去不得了。”阿巍停下脚步,“咱们换个方向躲去。”
阿巍年纪不大,江湖经验却老道。君儿虽觉那侍卫不可能识破自己身份,但既然阿巍不放心,便听他的行事也无妨。
“横竖城门这两日开不得。”阿巍道,“咱们换个方便些的地方安置
也好。”
他与君儿毕竟男女有别,同住一破院里也不合适。
“听你的。”君儿答道,“等城门开了,咱们尽快回去,省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