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结实的躯体往下猛沉,激得桶中的温水波荡。
一股炙热血气,逐渐沿着肌理,从下向上漫到脖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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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东厢房内的冯芷凌,尚不知自己无意将搅得某人难以安眠。
她向来不喜味重,也没有熏香的习惯。从前在冯府住梅竹轩,也是因只偏爱此院中香气清淡的花木。
从未留意,妙龄女子身上自带体香,染在经常触碰的被褥衣物上,极易隐留一抹幽馨。
更没想到,与自己颇有渊源的这武将,嗅觉竟灵敏得像一头兽。
她今天特地等候嵇燃回来,既是想展现一番妻子应有的关心,也是摸索着试探男人的反应。
这人的性子,实在太过较真。她随口敷衍一句“确有意中人在西北”,不过为找借口让他点头同行。没想到婚都成了这许多日,这男人行动间竟一直避让她,分外客套生疏。
怕是心里想着,将来好还她自由,方便另行婚嫁。
这倒也好,她未来不会受困在夫家。将来若有意离开,这将军应是真的不会拦阻。
只是于再嫁一事,冯芷凌也已无兴致。
幻梦中与宁煦短短七年,便已从恩爱到疏离,耗尽了一个女子对相夫教子结局圆满的期待。
人世间苍生万象,各有归途,不是所有缘分都能走至终点。
那她何必非将未来,绑在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男人身上不可?
自梦中清醒,她只想活得肆意些,由自己来决定自己每一段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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