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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静静发愣。

“哎呦!殿下您坐这儿是做什么?!”李总管被沈朔的目光吓了一跳,赶忙和阿贵一边一个把人扶起来。

也不知他坐在这儿多久了,外衣上满是露珠,他眨了眨眼,道:“屋里热,外头凉快。”

“殿下要凉快,寻把藤椅也成啊,怎好席地而坐。”李总管卷起袖子给他拍落衣服上的草叶,一边转告圣谕。

沈朔已经好几年不干涉朝政了,朝中部分大臣也暗暗为他感到惋惜,今日重新得召临朝,李总管以为沈朔会高兴,但他在听到谕旨后也只是平静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离上朝只有半个时辰不到,殿下还是赶紧回去更衣吧。”阿贵沾了满手的碎叶,无奈劝道。

他总觉得沈朔今日有些魂不守舍,担心万一出了岔子自己小命不保。

但好在沈朔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,听劝地回屋换了外衣,稳步坐上了备好的轿辇,在太监们狂奔的脚步下,快速向前殿进发。

沈朔靠在椅背上,脑海里依旧一团乱麻。

他想了一夜,不明白谢辛楼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,突然对自己做出那种举动。

谢辛楼喜欢我。

沈朔在心底一字一字念出,心跳也随之乱了节奏。

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,开始给谢辛楼寻找合适的理由,但他不论如何去想,都无法解释最后谢辛楼吻自己的行为。

他就是喜欢本王!

沈朔越想越乱,越想越生气——

明明他们之间是不掺杂任何私欲、最纯洁不过的友情,怎会变质成自己最难以接受的情爱,究竟是谁教坏了他最为单纯可爱的辛楼。

要是被他知道,定将那贼子碎尸万段!

沈朔的脸肉眼可见地气红了,狰狞的眉眼被阿贵瞧见,吓得赶紧催促太监们跑得再快些。

从兰舒殿去前殿的路途会经过一条鹅卵石道,太监因着太过心急,脚下不小心被鹅卵石绊了一下,沈朔也被猛地颠簸了一阵,无力感慢慢充斥了他的四肢。

他扶着额头长出一口气,周身的温度也随之降低。

自己一向自诩将情爱看得透彻,实则也只停留在父母的认知层面,如今到了自己亲身面对,反而不知所措。

他曾经以为谢辛楼和自己一样,甚至比自己还不如,不想自己成了丑角。

思及此,沈朔不禁攥紧了扶手,心里又难堪又委屈——

谢辛楼一直在骗本王,这个坏心眼的黑兔!

他明明知道本王最厌恶的便是情爱的私欲,为何敢暴露自己的心思,不怕本王生气从此便不理他了?

本王待他不薄,他竟舍得让本王承受这割席之痛,真是好狠的心

沈朔眸色变得暗淡,一时间仿佛天地失色,眼前只有那道黑色的身影。

恍惚间,他忽然想起来小鲤说的话:“夫人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心,只不过有些无法接受。”

自己的心。

原来指的便是本王。

无法接受

所以辛楼不是有意忤逆本王的,他不是有意欺瞒我,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本王,他也一直在承受着痛楚。

沈朔的心一下又软了,原先的那点情绪又被抛诸脑后,反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助取代。

他开始责怪自己,若是昨晚不那么逼迫辛楼,便不会闹成今日这般模样。

“是本王的错本王害了自己,也害了他。”

沈朔想清楚了这些,彻底没了力气。

朝堂上,沈阙就崇山县蝗灾之事与群臣商议,最终下了决定,他垂眸看向立在殿侧的某人,道:

“今崇山县灾情严峻,百姓饿殍遍野,赈灾刻不容缓,而朝廷人手不足,长平王既已赋闲多年,身无要职,此次赈灾就交由你去办。”

朝中众大臣纷纷看向沈朔。

今朝廷无丞相,由现任御史大夫赵安荣暂理诸职。沈阙说完旨意后,沈朔依然在原地出神,赵安荣不由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