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崇山县地形算得上平缓,能够耕地种植作物。整个岭南五县的粮食都出自崇山县,蝗灾过后,颗粒无收,几个县仅靠存粮度日,如今也已弹尽粮绝。”
谢辛楼看向轻舟那瘦了一圈的脸颊道:“咱们还有干粮吃,算不错了。”
距离午膳还有一个多时辰,轻舟扁着肚子,叹了口气。
谢辛楼拍了拍他的脑袋:“待会儿押人回去时,你偷偷去粮车里拿个饼吃,我不告诉殿下。”
“好!谢谢头儿!”轻舟高兴地一下抽紧了绳子,土匪头子被痛得破口大骂。
东风笑而不语,一把提起几个粽子押解离开。
谢辛楼继续在附近转了一圈,在土匪埋伏的后方发现了一辆马车,以及几具尸体,还有被搜刮的一袋粮食和一张地图。
“轻舟,把这些也带回去让殿下过目。”他打了个响指,轻舟从后头赶来,着手清点物件。
谢辛楼绕去草丛后,看到有个大麻袋正在不住扭动,想必里边是被抓的路人。
他还未走到麻袋前,麻袋忽然往上一窜,又僵硬地倒在他脚边。
谢辛楼凝了凝眸子,就见麻袋侧面被人从里面划开了一点口子,随后里边的人前后左右搏击,让口子撕扯得越来越大,直到露出那人的脑袋。
他将嘴里的镜子碎片和血一起吐出,看见眼前的靴子,好似抓着了救命稻草,立即求救道:“大侠!大侠救救我!”
谢辛楼默默后退一步,那人从麻袋里挣脱出来,一抬头看见谢辛楼的脸,瞬间愣了半晌。
日光穿过头顶的树叶落在他平静的脸上,乍一眼好似下凡普度众生的神仙。
那人心口开始剧烈蹦跳,不管不顾地扑上前抱住谢辛楼的双腿恳求道:“这帮土匪杀了我所有侍从,我孤家寡人流落至此,还请大侠施以援手,他日我定涌泉相报!”
“没必要。”谢辛楼挣了挣,反倒被他抱得更紧了,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:“呜呜我还年轻,还不想死啊啊啊!大侠您就好心救我一命吧!啊~~~~”
谢辛楼:“”
他无语地扫了周围一眼,冷淡开口:“哪里有危险?”
“就那儿!那儿诶?”那人往土匪头子那儿看了一眼,看到土匪粽子的时候愣了一下。
谢辛楼趁机挣开他,拍了拍身上的土灰。
“土匪们都被大侠收拾完了?!”那人一下咧开嘴,露出满口血齿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,一抬头,谢辛楼已经走远。
“大侠等等我!”那人追赶上来,一直穿过树林,来到沈朔的马车前。
沈朔正在审问几个土匪小头目,土匪喽啰们则尽数抱头蹲在一边,被御林军看守着。
那人原地愣了一秒,忽然反应过来,向沈朔行礼道:“敢问可是长平王殿下?”
沈朔停了话,抬头看了他一眼,那人自我介绍道:“在下崇山县县令丁秀,特来迎驾殿下!”
沈朔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以及满是土灰的布衣,略有犹豫道:“迎驾,如你这般?”
丁秀高兴的脸色立即转阴,泪水不住往下淌:“殿下呜呜呜呜!”
“莫哭,好好说话。”
沈朔皱了眉,就见丁秀的泪水冲刷了灰土,露出他那张年轻的脸,抽抽搭搭解释道:“山里瘴气多,下官怕殿下初来乍到误入了毒瘴,便带着几个侍从来外头迎接殿下,带殿下走安全的路进县,谁知就遇上了一伙土匪,下官的侍从们丢了性命不说,连下官也差点都见不到殿下了呜~”
“你这奇怪的尾音是怎么回事?”
沈朔听得难受,恰逢谢辛楼将土匪头子牵了来,证实了丁秀的话:“殿下,属下寻到了县令官符。”
沈朔看了官符,又递还给丁秀:“本王来之前怎么没听说你。”
丁秀接过失而复得的官符就往怀里塞,但因为衣领被泥土搅浑,找了好几次没找到领口:“下官去年新科及第,也是两月前才上任。崇山县实在偏远,常遇灾祸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