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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拖出了屋子,在台阶上停了片刻,沈朔以为他要求救,下意识去看附近有没有跑出来的人,然而等他再看向茅修时,对方却是调转了方向,让整个人沿着台阶滚了下去。

“都这时候了还想去哪儿。”沈朔生出疑问。

却见茅修凭借惯性一路滚到假山边,向假山后隐蔽的洞口爬去,与此同时,假山里现出了衣服一角。

沈朔跟在茅修后面,清楚地看着假山里的纤娘从洞口出现向茅修伸手,可茅修这时却不动了,只是静静地趴在地上看着她。

府内哀嚎声一浪高过一浪,假山处却是格外平静。

“走,带着女儿走得远远的,去过日子”茅修脸色已经十分苍白,说话声音也几乎听不见。

周围到处都是逃难的下人,纤娘不敢出现,只能尽力伸长手去够,直到茅修彻底支撑不住,大喊一声“纤娘!”,纤娘才狠心扔下了他,躲回了地道。

松烟坊在大火中烟消云散,火燃尽的那日,纤娘用布裹了脸,偷偷溜到松烟坊外,恰好撞见放火之人回来验收成果。

那些黑衣人看到池边茅修的尸体,便放了把火将尸体烧干净。

然而刚放完火,一只黑猫忽然从暗处窜了出来,在黑衣人猝不及防之时叼走了从他怀里落下的腰牌。

他们追赶黑猫而去,纤娘适时跑进庭中,用袍子扑灭火焰,手臂也被火灼伤。

黑衣人一去便没有再出现,纤娘带着茅修的尸体离开,从此再无人踏足松烟坊。

沈朔从幻境中走出,抬眸一看,东海夫人已经将那块腰牌和半张密函放在了茶几上。

“锦衣司。”

沈朔看着腰牌上的几个大字,心底好似火烧一般。

东海夫人开口道:“殿下想知道的,我们已经展示给殿下了。”

“你们早知本王会来,也早就备好了一切。”沈朔看向东海夫人,小鲤抱着黑猫在一旁就座,眼中并没有多少情绪。

东海夫人悠悠道:“殿下若不嫌草民之事有辱尊耳,民妇也愿将往日的恩怨说个一二。”

沈朔道:“夫人若有冤屈,本王的能力之内也可帮上一二。”

东海夫人微微一笑,没有回应沈朔的承诺,只讲述起了埋藏多年的往事:

“茅家祖上几代一直是皇室御用的木匠,茅修祖父因某次犯错贬回了民间,举家搬迁至了临县,直到茅修这代,一直生活在此。”

“我十七岁那年与茅修结为夫妇,多年来,膝下只樱勺一个女儿,疼爱有加,只盼着能一家三口过着永远平静安稳的生活,却不想樱勺及笄那年,被来临县采买木料的于墨看上,连同他的几十名家丁对我们施威,将她给带了走。”

抱着猫的小鲤在听到这段往事时,眸色也随之黯淡下来。

“樱勺走后,我和茅修找官府说理,官府不理又找员外贵人求情,多年来散尽家财不得结果,只因那于墨的远方表姐是刺史老爷的夫人,刺史家还与长平王府交好,因此没人敢招惹他。”

东海夫人说着,沈朔感觉气氛有些微妙,他一抬眼,樱勺快速把怨恨的目光收了回去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。

沈朔解释道:“盛府与于家根本不来往,什么表亲之系,都是于墨自己散布的。”

东海夫人淡淡道:“我不在乎他们两家究竟如何,我只在乎造孽之人需要付出代价。”

沈朔点点头,听她继续说下去。

“我和茅修自此日渐颓靡,萌生了轻生的念头,可想着樱勺在于府日日受那老匹夫和老妖婆的欺辱,我们便咽不下这口气。”东海夫人沉声道:“所以我们从临县搬来了此地,隐姓埋名,日日在松烟坊附近找寻机会,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。”

沈朔问道:“松烟坊管家?”

“不错。”东海夫人冷哼一声:“于墨是个一心痴迷制纸术的人,对于他的妻妾、下人俱是蛮横无度,管家也早看他不顺眼了。”

沈朔恍然大悟:“所以一切都是你们和管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