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-30(5 / 31)

朔没有理由拒绝,看了眼他的马车,只淡淡道:“本王走着去。”

“那我陪你一起走。”盛宣说着,叫人牵走了马车,撩起下摆跑下台阶,硬是跟上了他。

他越过谢辛楼时故意撞过他的肩,还不忘回头给个警告的眼神。

谢辛楼面无表情对上他的目光,看着他越过自己,占了沈朔身侧的位置。

“澜夜你瞧,好多卖风筝的人。”盛宣跟在沈朔身边,兴奋得像没来过一样。

沈朔心里烦躁,没理会身边人的叽叽喳喳,只沉默着往西面的街市走去。

盛宣见他没有阴阳怪气,以为他果真变了态度,话变得愈发多:“从前吃住在太学,祭酒管得严,咱们少有机会能出来逛,可唯独澜夜你时不时借着在院子反思的机会偷偷跑上街玩,还不忘给我带些小玩意儿。”

“还记得有一回,我提了一嘴也想上街玩,第二日你便故意惹祭酒生气,被罚到院子里站两个时辰,在我们都以为你又要趁机溜走时,你却折返了回来偷了我的课业,让祭酒也把我罚走,趁机带着我跑出太学,在外头玩了个尽兴。”

盛宣的这些记忆,都是系统调取给他的,他描述得十分细节且生动,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般,饶是沈朔都听不出异样。

“过去的事太久,本王记不清了。”沈朔道。

“记不清没关系,眼下我们不就在逛街么,在我心里,从前多少欢乐都比不过眼下你我并肩。”盛宣莞尔道。

沈朔没有应声,反而迈着大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。

盛宣被落在身后,一直跟着他的小太监也忍不住感叹了:“盛公子当真痴情。”

“恕小的多嘴一句,这一路上,小的并未瞧见殿下对公子多好,反倒是公子不嫌弃殿下的冷酷,只捧着一颗真心去捂——小的是当真不明白公子为何喜欢殿下。”

盛宣望着沈朔的背影,在心底呵呵一笑: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情深。情爱本就没有理由的,认定谁便是谁了。”

用人话说就是:0个人喜欢他,狗男人根本不配!

小太监听了,似悟非悟:“情之一字果真深奥,小的这辈子怕是没机会感受了。”

身后,谢辛楼将二人的对话听得真切,渐渐慢下步子,在盛宣和小太监快步去追沈朔后,他独自一人在原地失神。

前头沈朔越过了几家胭脂坊,在经过卖文房四宝的店时,有意无意地驻足。

店家很懂游人心思,抓紧时机,邀请沈朔进店逛逛:“客官想买些什么,我家的文房四宝都是上好的,客官随意试用。”

沈朔摇着折扇,在一众笔墨纸砚前扫视,目光落在摆放最显眼的宣纸上。

店家赶忙推荐:“这纸是平康坊制造的,以青檀树皮为主要原料,没有多的杂质,润墨极佳,既能存放百年不腐,又耐折叠,客官可以试用一二。”

沈朔拿起笔沾了点淡墨,在纸上划了一笔,效果确实如店家所说。

“在下欲购两车纸走水路运往京城,你这纸可耐湿?倘若不慎湿水,晾干后可能恢复?”沈朔问道。

店家笑了笑:“纸总归是能不沾水便不沾水,为了润墨性,咱们的纸改良了许多,客官说的湿水后还能恢复如初,恐怕只有松烟坊的纸符合要求,只不过这样的纸用着总归比不上平康纸,客官一看便是富贵人家,用的也该是最好的。”

沈朔点点头:“平康纸我要,松烟纸也要,都给我包上一车。”

“客官见谅,那松烟纸早就不产了,松烟坊七年前就被大火烧没了。”店家道。

沈朔眉心微皱:“没了?是出了何事?”

“这事说来话长了。”店家请沈朔到一旁就座,吩咐伙计去包一车平康纸,期间同沈朔解释道:“九年前刺史府被歹人洗劫的那日,松烟坊主于墨的尸首也被人在河边发现,于墨死后,松烟坊没了做主的人,于墨的大房和二房便开始争松烟坊的归属。”

店家给沈朔沏了一杯茶,沈朔端起茶盏浅抿了口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