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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从哪户传来女人悲凉的哭嚎,在这风凉日暮之中,格外凄惨萧瑟。

沈朔接过缰绳,谢辛楼驱马向前,二人领着队伍拐进了通向陵冢的路。

风从身侧刮过,刮一阵停一阵,像魂魄擦肩而过,在一旁驻足停留。

怀陵建在琥珀山风水最好的位置,一半是王陵,另一半划给了盛家。

谢辛楼没有来过此地,一路都是沈朔带着他走。

“瞧见了么,最高的那座是我父王和母妃,两侧都是当初随行的家奴。那边也是一样的布局。”沈朔没有直言,但谢辛楼听得明白,目光落在了盛家墓地最大的墓碑上。

“肃州五月事变,我六月入京,七月回来处理后事,彼时肃州官府没人有权能动尸首,我到后,一具具的都烂了。”

沈朔迈上台阶,回头看落在身后的谢辛楼,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盛彦和谢霜的合葬墓,轻声道:“我亲手埋的他们,没有叫任何人帮,土都填得很满,不会冷。”

谢辛楼没有说话,手紧紧攥着刀柄,沈朔想握他的手,但碍于身后众人终是没有行动。

“殿下,请暂退一旁,祭祀快开始了。”

福安请二人让开位置,随后侍从们端着祭祀之物上前,按照规格点香燃纸,吟颂祷辞。

说起来,这还是皇宫第一次派人来肃州祭拜。

福安也是伺候过两朝皇帝的老人了,由他作为代表也算补齐了两朝的礼,因而这次的祭祀,流程与准备也是十分繁复,有意外路过的百姓,见了这阵仗也会感叹用心。

而沈朔站在阴影里,听着头顶渐响的雷声,冷眼看着一群人忙前忙后。

“我记得先王和王妃喜欢槐花酿。”谢辛楼立在他身侧道。

“嗯,等有空,咱们买了豌豆糕和槐花酿再来祭拜。”沈朔看着他浅浅一笑。

两人在树下静静看着,等福安主持祭祀完成,两人一同祭拜完先王和王妃,随后一起来到盛家墓地。

身为盛家遗孤的盛宣,理所应当是头一个祭拜的人。

当他在前面燃香时,沈朔和谢辛楼站在后方,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握紧双手,无声祷告。

“公公,我祭拜完父母了,可以开始了。”盛宣将香插入炉中,起身便同福安说开棺。

福安点点头,命人将早就备好的铁锹等一应工具尽数倒在地面上,御林军各自取了工具在“盛宣墓”就位。

“殿下,老奴这便开始了。”福安回身向沈朔请示,沈朔听着头顶的雷鸣,默默走上前来:“本王亲自开棺。”

“这”在福安的规矩里,尊贵如沈朔不该亲自动手,但沈朔态度强硬,令人不敢不从:“本王亲自埋的人,也该本王亲自挖。”

众人于是让开了位置。

盛宣退后到沈朔的位置,有些紧张地看着地面,对系统道:“系统,我顶替了盛宣的身份死而复生,棺材里应该不会有人,世界会帮我自动修复的对吧?”

系统回道:“理论上是的呢,宿主不必担心。”

他默默点头,深吸一口气。

谢辛楼就立在他身边,同样严肃地盯着埋棺的土地,但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。

沈朔挑了把最大的铁铲,一铲扎进土里,天际当即爆发一道惊雷。

闪电照亮所有手持工具的人的脸色,或多或少都显露出一丝不安,唯独沈朔神色坚毅,挖下去的铁铲坚定有力,毫无犹豫。

经年埋实的土会在棺椁上留下痕迹,沈朔一铲铲将土挖出后,仔细看了露出的棺椁表面,发现竟有三层不一样的痕迹。

他心情顿时变得复杂。

他分辨了下每层的土质,最底下的也是最深的那层是他埋的,年头最久,其次第二层看起来也有两三年的样子,最外的那层大约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。

沈朔命人开棺,棺椁被打开后,里边并没有尸体。

“福公公,盛公子被放入棺材后又被救出,棺材上的土层也该只有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