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,和常珺所说‘冤魂放火复仇’似乎并不吻合。”
谢辛楼也跳上假山石站在他背后:“整座松烟坊,西南角的制纸坊烧毁得最为严重,其次是东西厢房,再次是庖厨、马棚。”
“说明起火点并不在茅修的卧房。”沈朔借着月光,辨认出卧房的位置。
卧房有半座烧成了灰烬,剩下一半的横梁架在地面和梁柱上,形成倒塌的三角状。
据常珺所说,当年茅修就是被倒下的横梁砸断了脊骨,用两只手硬是爬到了池塘边,没等下人赶来,他却高声惊呼一声“纤娘!”,随后就没了声息。
冤魂复仇的说法也因此愈发被笃定。
谢辛楼猜测道:“冤魂一说并不可信,茅修许是临死前出现了幻觉。”
沈朔不确定道:“池塘离卧房并不远,被砸断脊骨,一时半会儿不会咽气,说是临死会不会太早。”
谢辛楼道:“重伤后意识模糊不清,生出幻觉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沈朔点点头:“本王也有过几回濒死的体验,意识模糊倒是有,其余的多是些杂乱无序的回忆。何种情况下才会生出‘看见一个人出现在眼前’且‘明确是谁’的幻觉?”
“杀了人后的愧疚?但依茅修的所作所为,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这等良心。”沈朔摇摇头,想不出答案,但谢辛楼却开口道:“或许是另一种刻骨的情感。”
沈朔不解回头,后者却一动未动。
沈朔等了一会儿,也没听谢辛楼回答,想来他也只是随口一说。
毕竟辛楼一直跟在自己身边,除了忠义外,对于俗世的情感也知之甚少。
“咱们再去别处看看。”沈朔正准备跃下假山石,忽然察觉到脚底传来的细微颤动,立即反手握住谢辛楼:“有东西!”
谢辛楼抽刀出鞘,寒光落在脚底窜出的一团黑影上,沈朔眼疾手快,往空中一掏,手里就多了个扭动的毛团。
两人纵身落回地面,用火折子照亮这团从乱石堆里窜出来的黑猫。
这只黑猫看着有两岁大,被沈朔一只手拎着后脖子,尾巴紧紧贴着肚皮,两只滴溜溜的圆眼睛无辜地看着他:“喵嗷~”
“呦,还穿着身夜行衣。说,埋伏在暗处,像对本王做什么?”沈朔用手指了指猫的小鼻子,黑猫“嗷呜”了一声,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。
谢辛楼收刀入鞘,看着沈朔笑着将黑猫抱在怀里,大手盖住整颗猫头,他也面色柔缓道:“这猫亲人,像有人养的。”
“我倒觉得,是它屈服于本王的威武。”沈朔颇有技巧地揉着猫头。
沈朔的手指不算细,绷起时能看到明显的青筋脉络,瞧着健壮有力。
他抚了会儿猫的脑袋后,顺着毛发抚至下巴处,宽大的掌心整个托着猫下巴,四根手指在下巴上来回揉搓,玄色的毛发在分明的骨节上随着节奏不时隐没。
脑海里莫名多了奇怪的想法。
谢辛楼的呼吸停滞了一瞬,继而空气变得灼热,他不由得将目光瞥去别处。
黑猫在沈朔怀里发出舒服的“呼噜”声,沈朔揉着猫,忽然停了动作看向谢辛楼。
“嘘。”
在谢辛楼开口之前,沈朔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随后俯身放走了猫,抓过他的手将他带至假山后。
谢辛楼被沈朔摁到地上,一时慌了神:“殿下发生了何事?”
沈朔小声道:“他要来了。”
“谁?”谢辛楼并没有听到周围有何动静,而在沈朔做了个手势后,院外忽然传来声响。
沈朔对攻略者有着特殊的感应,每当攻略者出现,他的后背便会发寒。
就在刚刚,盛宣利用道具传送到了松烟坊外,在门外钻研了许久该怎么爬过门上的大洞。
“系统,就不能直接把我传送到里面吗,这么高我怎么爬,我又不会轻功!”盛宣扒着破门,试图用他那对小细胳膊将自己拽上洞口。
“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白月光,就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