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裴沽酒时对他施了个礼,恭敬地说了句「得罪了殿下」,裴沽酒没理会他。
那队长便一个个对照手中的通缉画像看过去,在看到沉歆时目光有一瞬地怔愣,其余几人他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,这个面上长了块奇丑无比的黑斑的女人,他可还真没见过。
正当他思索期间,裴沽酒悠然发声:“看好了吗?”
队长一个激灵,而后道:“好了好了,殿下您快进去吧。”
传闻那个妓子是个妩媚貌美的女子,眼前这个奇丑无比的女人自然不可能是,看来那女人是跑了啊。
队长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,而后将人放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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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内,沉歆骂骂咧咧地看着自己脸上的黑斑,早知道会是如此装扮,她倒是不如不来这长安城,说不定在江城那边她过得还能比现在更恣意一些。
然而现在说这些自然迟了。裴沽酒也不会让她走的,毕竟有些事还需要她去做。
回了长安城之后,裴沽酒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带着江月弦一起进宫面圣。马车一路没停,直接到了皇宫门口。
裴沽酒跳下马车往江月弦那辆马车走过去,不管两人实际上怎么样,这些表面功夫她自然要做足。
帘子打开,江以嗪率先下来,而后便是兰心,沉歆留在车上一会直接回府,江月弦则在最后掀开了帘子。
裴沽酒已经有几日没有好好注视过江月弦了,这会见到她只觉得她倒是没有那般瘦了,气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。
她便朝她伸出手。
江月弦看了一眼她白皙的手掌,又低眉去看裴沽酒,她看起来也瘦了,面上的骨骼突出更增添了几分俊美之意。
两人视线一触即散,江月弦很配合地将手放在裴沽酒手掌上,让她扶着自己下车。裴沽酒的手掌干燥温热,比她的要略微长上一些,原先白嫩有些肉感,现在再摸上去,却有了些咯人的骨感。
江月弦微微用了些力,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,裴沽酒若有所觉,却在下车第一时间松开了手。两人并排向着皇宫内走。
裴沽酒没有扭头看她,她怕看见她眼中的难过,更怕自己也会跟着一起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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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是在御书房召见的两人,先是询问了一番路途是否艰辛,又安抚地说了几句话,最后看向裴沽酒道:“太子可曾知晓这长安城内发生的事?”
裴沽酒微微一愣,疑惑道:“儿臣不知。”
老皇帝便叹了一口气,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起来:“你阿娘的墓被人撅了……不过好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毁坏。”
老皇帝在说的同时,自然也在观察着裴沽酒的表情,他期望着能从她面上看出些什么来,可是没有。他看见裴沽酒的表情在一瞬变得愤怒,而后是悲伤与担忧,听他说墓内没有东西毁坏时微微放下了一口气。
最后裴沽酒面上露出些愤怒,道:“那个掘墓之人可找到了?若是找到,儿臣定然将她碎尸万段!”
老皇帝微微眯了迷眼睛,撇过头长叹道:“没有抓到,只是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了。”
“何人?”裴沽酒一副要亲自出马将她抓住的模样:“儿臣现在便去抓她!”
老皇帝什么都看不出来,眼睛一转,道:“就是你在外边养的那个妓子啊。”
裴沽酒面上先是一怔,而后涌上些疑惑不解与愤怒:“她?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皇帝叹气道:“朕不知,但朕希望你若是有了她的下落一定要与父皇说,父皇就是倾尽全力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!”
“是!”裴沽酒应声道:“儿臣也与您一起找!”
两人又打了会太极,说了些场面话,老皇帝多次试探未果,只好佯装体恤地让两人回去休息。
待裴沽酒出了御书房后,老皇帝满眼阴鸷,冷哼了一声,要说裴沽酒什么都不知道,他可一点都不信!既然如此,那可别怪他了!
在此后的夜色中,一只鸽子从皇宫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