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铭海看着自家殿下撅着屁股扒窗户的模样,连忙移开眼,心想殿下真是能屈能伸。再抬眼准备告退时,忽然发现殿下的背影有点僵硬。
能不僵硬吗?裴沽酒正兴冲冲地准备钻出去,还没来得及高兴,抬头就看见了江以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。
裴沽酒当下便僵住了,扯起一抹尴尬的笑容道:“好巧啊小将军,你也在这看风景啊?”
“看风景?”江以嗪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了她一眼,嘲讽道:“殿下看风景的方式可真是特别啊。”
“……”.
将军府。
江月弦听完手下人的汇报,伸手屏退那人,道:“兰心,备车准备去太子府。”
兰心撅了撅嘴正要下去,江月弦又将她叫住:“对了,顺便带上一些膳房的糕点。”
说完便转身回了房,只留下兰心在原地气呼呼地跺脚,口中直低声幽怨地说着:“昨日不还说太子如何与小姐无关嘛……”
江月弦到时,两人恰好刚从演武场下来。
江以嗪神清气爽红光满面,就连眉宇间的戾气都散去不少,反观裴沽酒,整个人被陈明海扶着,止不住龇牙咧嘴倒抽冷气。
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。两人这会见到江月弦也是一阵发愣。
绿叶浓密遮住如火骄阳,她一袭白裙清清泠泠地站在绿叶下,眉目像是融进了一整个冬日飘舞的细雪,凛冽幽寒。似是感受到裴沽酒的眼神,一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子带着些细碎的冷意轻轻瞥向了她。
裴沽酒看见,那双眸子似乎微不可闻地对她弯了一下,只是离得太远,她看不清。回过神正要上前招呼,她的视线便被一个高大的背影挡了个结结实实。
“妹妹,你怎的来了?”江以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江月弦面前,挡住的不仅是裴沽酒的目光,更是他这妹妹的目光。
江月弦收回视线,无视江以嗪眸中的探究,浅笑道:“兄长,我来看看你。”
江以嗪愣了一瞬,眸中迅速染上笑意,正要说话,一道声音忽然响在两人耳边:“江小姐远道而来,不如进府坐坐,让我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。”
两人微顿,江月弦长睫微抬对上了裴沽酒的双眸。她的瞳色浅且通透,像是成色上好的琉璃,清澈明亮一眼就能望到底。
心跳没来由快了几分,裴沽酒在心底啧了几声,开始理解那些家中有妻子还对江月弦念念不忘的男子,更能理解江以嗪马不停蹄来找自己的举动了。
江月弦微不可闻地掀起唇角,红唇微动道:“好啊。”
声音也好听,裴沽酒心里想着,面上却是弯唇一笑,正要转身引路,有人却先一步将江月弦往后拉了拉插在了两人中间。
正是江以嗪,他面色不善地盯着裴沽酒,皮笑肉不笑道:“好看吗?”
裴沽酒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,笑容灿烂:“自然是好看的。”
江以嗪磨了磨后槽牙,正要怼回去,便见裴沽酒忽然转身,声音中满是意味不明的笑意:“小海,带路。”
江以嗪看着裴沽酒的背影,咬牙低声道:“你少搭理她。”
江月弦低着眸,眼中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道:“好。”
江以嗪这才满意地点头,带着江月弦跟上了裴沽酒的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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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香袅袅,热气缭绕。
三人各自坐在座位上,心思各异。
先开口的是江月弦,她的音色泠泠动听:“今日未曾下拜帖便来打搅殿下是月弦唐突,为表歉意,月弦特地备了些糕点,还望殿下笑纳。”
语毕,兰心便从江月弦身后走出,将手中的精致糕点篮放在了裴沽酒面前。
裴沽酒挑了挑眉,看了看江月弦,又看了看一旁黑着脸的江以嗪,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亮光。
她的目光紧紧地黏在江月弦身上,笑道:“不打扰不打扰,来了也正好,就当提前熟悉一番未来的居所,反正我们很快便要成亲了……”
裴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