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弦没有回话,只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垂了垂眸,裴沽酒对她如何,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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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晚,裴沽酒没了出去的兴致,众人也跟着待在了县衙。
江月弦让下人煎了药,此时正往裴沽酒的房间走。裴沽酒不肯喝药,只有她看着的时候才多少肯喝一些。
天色已晚,裴沽酒房间却依旧明亮,看样子主人应该还没睡下。江月弦便让兰心端着药汁加快了步速,没走几步,江月弦忽然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声音。
这种声音在离裴沽酒的房间越来越近时得到了答案。
江月弦站在门口处,陈明海紧张地站在一边,给江月弦行礼:“太子妃殿下。”
江月弦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裴沽酒的叫好声,以及女子娇媚的笑,面上依旧无甚表情,甚至毫无波澜地让他进去给裴沽酒通报。
陈明海一边应下一边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殿下点了一排蜡。
太子妃的表情看起来毫无变化,可他在她旁时边分明感受到了一阵寒意。
自家殿下这不是完了吗?
20 ? 哄人
◎裴沽酒指尖微拢轻轻捏住江月弦的下巴◎
陈铭海进去通报不过须臾,很快便出来将江月弦请了进去。
江月弦神色淡淡,从兰心手中端过药踏入了裴沽酒的房间。
进门后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细腰扶柳的美人,她们穿着清浅桃红的舞衣,戴着薄薄的面纱,身段玲珑舞姿优美,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。
她们跳的舞蹈是风尘女子才会跳的,可与那些风尘女子不同的是,她们身上并没有那些熏人的香味,更无勾人妩媚之意。
江月弦淡淡瞥了这群女子一眼,便朝着主位看去。
却见那位太子殿下,左手撑腮右手把玩酒杯,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袍,衬得满面红光更添几分中性的美感,哪还有先前那般满脸苍白病弱虚虚的模样。
见江月弦进来,裴沽酒也没有要这群人下去的意思,而是满脸笑意的对她道:“太子妃来了啊,坐下与本殿下一同看。”
说罢,看向那群女子又发出了一声赞叹。
江月弦看着她,一向寡淡的面上虽依旧没有表情,可裴沽酒分明感到室内温度下降了不少。
裴沽酒的心思其实压根不在那群女子身上,从江月弦进来时,她的注意力便落在了江月弦的身上。
裴沽酒也没办法,因为江月弦一出现,面前的这些女子便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色彩,先前还略有姿色的美人此刻更是沦为了衬托。
好像有些人在哪都自带光环,一出现便叫人控制不住看向她,一张脸在不同场合下,总能给人惊艳的感觉,而江月弦显然就是这样的人。
她今日依旧只穿了一身素净的青衣,宽大的衣服将她玲珑的身姿全数掩盖,就连头上也只箍了一个簪子。可她只站在那,就像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,如苍岭雪山中漫漫飘落的细雪,冷冽淡薄又自有一番风骨。
裴沽酒的余光缓缓落在江月弦身上,一寸一寸打量,最后停在了她头上的那只簪子上。
她看不太清,索性直接转头看向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江月弦。
这只簪子,裴沽酒眼神凝了一瞬,不是昨日她随意挑选送与她的吗?
没来得及多想,江月弦便已走到她面前,将碗中的药放在她身边,道:“殿下,该喝药了。”
表情正常,声音也与以往一样,可裴沽酒就是莫名感到江月弦好像哪里不对劲。
这种想法很快便被忘却,她看着面前散发着苦味乌漆麻黑的药汁,整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抗拒。
她感觉她已经好了,甚至可以喝酒了。
像是知道裴沽酒心中所想,下一秒江月弦的视线便转到了裴沽酒把玩酒杯的那只手上:“殿下喝酒了?”
裴沽酒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,刚想为自己开脱,又想起自己是太子,于是便看着江月弦笑道: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