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沽酒见状便放下了帘子,外边的情况她基本上已经了解,过不了多久,她们便能继续上路了。
裴沽酒不在意,另一边的江以嗪也不在意,甚至还觉得这群侍卫解决的速度太慢了。
而同马车内的兰心,面色显然就不是那么好。
裴沽酒看了她一眼,又将视线移到了江月弦面上,见她并没有流露出害怕的表情,便移开了目光。
她看了看兰心,挑眉道:“害怕了?”
兰心面色苍白却依旧倔强地摇头:“回殿下,不怕,只是觉得恶心。”
裴沽酒看了看她苍白的面色和发抖的身体,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。
但她自己都表明了不害怕,裴沽酒便没有多说什么,继续阖上眸子。
刚闭眼,裴沽酒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安抚道:“兰姑娘不必害怕,外边的侍卫定能打得过的。”
裴沽酒睁眼向身旁瞄去,便见陈明海不知从哪掏出来一盒果脯,轻轻递到桌上,看了江月弦一眼,继而看向兰心道:“若是害怕,可以吃些王爷为二位准备的果脯。”
江月弦看着放在桌上的果脯,又看看有些懵的裴沽酒,心里便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了。她摇了摇头拒绝,陈明海便将目光看向了兰心。
兰心如往常一样,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裳,脑袋后是两个羊角辫,一双水灵圆润的大眼睛有些恹恹的,像一只食欲不振没精打采的小鹿。
她看了一眼自家小姐,见小姐并未反对,便接过那盒果脯对陈明海虚弱笑笑道了声谢,拿出一个塞进了嘴里。
陈明海便笑了,余光瞥见自家殿下投来的视线,连忙道:“不必谢,要谢也是应该谢殿下。”
兰心心中知晓这盒果脯不是裴沽酒准备的,可陈明海已经这么说了,她便向裴沽酒道了谢。
裴沽酒摇摇手,瞥了一眼陈明海和往常相同的神色,终究没说什么,闭上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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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边的打斗声仍在继续,忽然,裴沽酒听见外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,她掀开轿帘,便见不知从哪又出来了两拨黑衣人。
这两拨黑衣人与先前那些显然不一样,这两拨黑衣人加起来也就三十余人,可展露的身手却不是先前能那些比的。
而且,这两拨黑衣人与那些人的目的显然不太一样,他们一来就直奔裴沽酒这边的轿子,出手狠辣,劈不到裴沽酒就要劈轿子。
裴沽酒看了一会,而后恍然大悟,原来是先前那两伙人,那这么拼命也可以理解了。
来了这么一群人,外边的侍卫显然不再像先前一样游刃有余。有时候,裴沽酒都能听见外边侍卫被刀刺到时发出的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正要脑子里飞速运转怎么办时,外边的混乱声又起来了些,裴沽酒还没掀开轿帘查看,便听见江以嗪的声音从那边传来:“两个人护送她们先走,剩下人跟我杀了他们。”
裴沽酒掀开轿帘,看见的便是江以嗪冷肃着一张脸,将刀刺入黑衣人胸口的模样。裴沽酒莫名感到胸口一凉,没待她多想,马车便快速飞奔了起来。
江以嗪的武艺她自然了解,留他在后面,裴沽酒也十分放心。
只是她虽然放心……
裴沽酒将目光转向了江月弦,见她垂着眸,便以为她是在担心江以嗪。
“王妃不必担心,江兄武艺高强,很快便能赶来。”
江月弦抬眸,看着裴沽酒煞有其事安慰的模样,目光不由得躲闪了一瞬,只一瞬便点头轻声道:“借殿下吉言。”
裴沽酒点点头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江月弦也没有说话,只是目光不再低垂,而是平移向了别处。
裴沽酒只当她在担心江以嗪,只是,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却是,在她这辆马车走后,先前那些黑衣人中有一些人却忽然反水,杀了同伙一个措手不及。
江以嗪站在马车上,温绾被点晕睡在马车内。过了没多久,马车外黑衣人只剩下十余个,全数对着江以嗪下跪,喊了一声「小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