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,陈铭海听着远处的脚步声,对着裴沽酒道:“殿下,我……”
裴沽酒死死看着他的眸子,道:“不要,小海。”
陈铭海垂眸,而后轻轻笑了一下:“殿下,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,因为我想找我父亲报仇。我母亲身份低微,只是他的婢女,而我,则是他醉酒后的产物,他害死了我的母亲,我恨他,于是我逃出来。可惜,我遇见了劫匪,若不是遇见殿下您,世上早便没有陈铭海这个人了,殿下……”
陈铭海看着裴沽酒通红的眼眶,慢慢笑了起来:“能遇见您,真的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。”
“殿下,替我报仇,顺便与兰心姑娘说,我其实不是太监。”
裴沽酒想说什么,可嗓子却像被木头塞住了,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看着陈铭海离去的背影,慢慢地消失在她眼前。
外边很快便响起了对峙的声音,不仅陈铭海出去了,另外几个士兵也跟着出去了,他们在为她的逃脱争取时间。
在两方人马打起来时,裴沽酒忽然冲出,以极快的速度向林子外冲去,他的轻功用到了极致,泪水几乎将她的视线全数模糊,她只往外跑,这是小海,是诸多将士为她争取的,她要活着,她一定要活下去。
59 ? 刑罚 ◇
◎那女子一出现,身边所有人都沦为了陪衬◎
昏暗的地界,腐朽的空气,裴沽酒再睁开眼时只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好像被束缚住了,她动了动手果然听见了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。
她想起来了,那日逃跑时,她终究没有再胡族一群人的围追堵截下逃脱,与他们交战时被人从身后袭击打晕了过去。
裴沽酒暂且压下那些思绪,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周围,是施加刑罚的地方,她现在正被捆在两根铁链子中间,动弹不得。
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说话声,裴沽酒立即闭上双眼,装作自己还没有醒的模样。外边的声音越来越近,像是一群人走到了门口,可最终只有两个人走进来。
那两道声音她认出了其中的一道,一个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女首领,另一个听起来是一个男人,只是她没见过是谁。
拓拔杳与身边的男青年走进牢房,她是想过来看看这里裴国士兵的情况的,只是在那之前,她要先看看裴沽酒。
说起来,她能知道裴沽酒确实不是因为她是裴国太子的身份,她第一次知道裴沽酒是在她成亲那日,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因为她成亲的对象叫江月弦。
胡族的首领位置向来是能者居之不限男女,拓拔杳的父亲便是现任的胡族首领,拓拔杳从小便有着一身男子不能及的神力,长大后由于常读兵书史书。于是理所当然的,她便是胡族首领的子女中最为出挑的那一个。
本来,若现任首领退位,下一位首领便是拓拔杳,这也是大家心中公认的,只是从她父亲那里,她知晓了江月弦这个人。
江月弦也有胡族血统,严格来说,江月弦也是亲王的后代,与她一样有着争取首领之位的资本。拓拔杳其实不在意这些,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还有这么一位不逊色于自己的人,她难免有些好奇,便关注了起来。
而裴沽酒,是作为江月弦的丈夫被她所知晓的。
江家与胡族的联手,拓拔杳是知晓的,而作为战争的主导人,江月弦那边传来的任何消息她都是第一个知晓的,其中便也包括了她们要求好生对待裴沽酒一事。
拓拔杳与戈塔走进昏暗潮湿的牢房,戈塔还在她身边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夸赞,拓拔杳没待他说完便直接打断道:“裴国那个太子在哪?”
戈塔微微一顿,他看向面前美丽优秀的女子,努力克制住眸中的爱慕,笑道:“就在那边,拓拔小姐,我已经命人将她吊在锁链上了,一会便可以严刑逼供了。”
拓拔杳闻言转眸淡淡地看着他道:“谁让你这样做的?”
戈塔愣住了,以往捉到敌方的首领他们都是这样做的啊,只是还没待他解释,拓拔杳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