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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把师兄逼上了绝路!”

钟燕星从玄鸟背上滚下来,歇斯底里地怒喊:“他们认定师兄是指使傀儡的罪魁祸首,不肯放过他,师兄被迫自证!这个仇,长风山誓死不休!”

众人寂静得不敢大声呼吸,如同一座座死气沉沉的墓碑。

李沉璧牵线木偶一般,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雪,碾出几缕浅红融水,抬起头茫然如梦地问:“雪都被染红了,是他的血吗?”

“不,不是叶兄的!”万铮实在看不下去了,“是从那把鬼剑里流出来的。”

他神情黯然:“叶兄耗尽灵力,全力击碎了那邪物。他连自己的剑也碎了……”

说话声戛然而止,因为看到李沉璧那双猩红的凤目里,赫然流出了两行血泪。

随着泪水落地,隆隆地动从渡冥狭间方向传来,似乎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被拉扯、崩裂。

原本已经澄净的天空,又有黑红的云雾翻涌。

万流岛主反应最快,大惊之下,喝道:“小子勿要失了神智!这结界你刚刚铸成,和你息息相连,正是脆弱的时候,当心功亏一篑!”

李沉璧一字一顿:“都死吧!”

梁归璞无可奈何,当着众人的面,堂堂玄天盟主竟对着一个少年双膝下跪。

“李仙君的怒火可是朝着我来的?”

他举起自己的佩刀,横在李沉璧面前:“归璞有负修仙界众望,玄天山一役,调度无方,双眼混浊不辨真相,以至叶仙君遭到误解围攻,竟眼睁睁看他孤身殉道!”

他亲自抽出刀锋,双手捧在额前:“归璞实有负这盟主之位,是不折不扣的罪人,请李仙君杀了我以平恨意,归璞死不足惜,可是……”

他声音发酸:“叶仙君是为了玄天山和修仙界的平安,才拼尽一己之力震碎了星玉短剑。请李仙君念及令兄遗志,放玄天上和所有人一条生路,他们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波了……”

这番话说得人人触动伤情,陆陆续续一些人,也在他身后朝李沉璧跪了下来。

苏清霭却暗自揪心叹气:这些话哪里能打动得了沉璧?还说什么“围攻”、什么“殉道”、“遗志”,更是火上浇油,生怕李仙君不把玄天山烧为灰烬么?

见李沉璧双眼阴暗昏沉,嘴角残存一抹扭曲冷笑,竟真要去拿刀,她拔起嗓音喊:“沉璧!”

她劈手打落梁归璞的刀,对他道:“梁盟主请起,我师弟这下怕是受了七情内伤了。他已神志不清,再激得他失手杀了你,岂非长风山的罪过?将来要怎么说得清?”

她扭头向李沉璧:“你与师兄之间,应当有什么媒介联系,你应该感受得到,他绝没有死!”

她压低了声音:“师兄落下悬崖,并非他自己力气竭尽……我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带走。”

“——这里只有你能够找回师兄!”

上官剪湘嘶声说完,缓缓从悬崖边站起。

他双眼红透,手捧着自己的外袍,里面裹着霜霁剑的残片,注视着状若癫狂李沉璧。

“找回师兄”四个字,咬金断玉。

李沉璧接过长剑残片,手指都在颤抖,凤目流闪过极度的痛楚之色,像是寒光照破乌云,一下子锐利清明起来。

见到他这抹神色变化,上官剪湘长出一口气,淡淡扫了一眼人群后的赵菁:“本该和你一同去找师兄,可大仇未了,长风山必须留下来,好好算清这笔血账!”

李沉璧没理跪着的梁归璞,右手虚空一抓,赵菁的身子便腾空飞起,被摔入熊熊燃烧的圣火坛中!

圣火焚身,比普通火焰还要烧灼百倍。枫云山庄门人大惊失色,一呼拥上前抢人,李沉璧又将浑身火焰的赵菁扔在梁归璞跟前。

短短一刻,赵菁那身闪闪发光的绫罗仙甲已经变成焦炭,皮肤也烧出多处白骨,哭嚎惨叫、涕泗横流,在雪地上匍匐打滚的丑态,教人难以想象此人不久前还在风流桀骜地领率群雄。

他脸上金灿灿的面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