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刻不移地看着叶霁,眼中不停滚落下泪水。

纪饮霜桎梏叶霁下颚的手,向上移动,在脸上滑动两下,又去摸他眼角。捻了捻指尖一点湿润,笑了。

李沉璧大梦初醒,眼神如刀钉在纪饮霜那只手上,脸上再次出现嗜血之色。

他与纪饮霜造出来阻拦他的境象,厮杀了整整三个日夜,心里早已经杀成了一片血海。此刻除了对叶霁的一线温存外,唯有滔天的仇恨与怒火。

漱霖剑划过一道惊天彻地的满月,灵波如竖起来的千里江潮,朝着纪饮霜劈来。

纪饮霜冷笑一声,关山境的雾气眨眼间汇流,凝聚成一道百丈高墙,挡在他们面前。

“轰——”一声贯彻五脏六腑的沉鸣,高不见顶的摩天巨墙,竟被李沉璧一剑斩裂!

纪饮霜毫无感情地吐出三个字:“小怪物。”

他双臂紧缚着叶霁,下巴压在他肩上,凑在耳后笑语:“小霁,你喜欢这小怪物?还是对我爱屋及乌,只喜欢他那张脸?”

这副情态虽像在同叶霁耳语,声音却清清楚楚,连同那亲昵带笑的暧昧气息,都一并送入李沉璧耳中。

李沉璧一字一顿道:“你找死。”

高墙碎裂成雾,只在顷刻之间。那团雾气之中,竟倏忽又剥离出千军万马,山呼海啸般朝着李沉璧压了过去。

巨大的境象之下,李沉璧一人一剑,如同沧海一粟。

叶霁心惊肉跳,目眦尽裂地喊道:“住手!”

他猛地挣脱开纪饮霜的桎梏,赤红了眼,转身厉喝:“放他走!”声音几乎破音。

纪饮霜将他朝自己一拽,贴近了面孔仔细端详,形容越发无情冷酷:“小霁,我说过,你越是如此,我越要……”双眼却忽然睁大。

叶霁呛了一口血,双手却捧住了他的脸。

他十指冰冷,唇角挂血,深深凝视着纪饮霜微露错愕的眼睛,将额头贴在了他额前。

“师叔,我求你。”

叶霁沙哑着,喃喃:“我求你,请你饶过他吧……”

纪饮霜脸上不辨喜怒悲欢,手却不由自主,轻轻扶在他脑后。

“你终于肯低头了,”纪饮霜道,“……是为了他才低头。”

叶霁沉痛地闭上了眼,喉结滚动:“请师叔放过沉璧。我愿意陪师叔居留在关山境,一生一世。”

纪饮霜眼波熠然一闪。紧接着,手指绕紧他脑后一束黑发,用力一拽,令他仰头与自己对视:“小霁,你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
“我和他,不是谁抬手放过谁,而是根本无法同存于世。让你最后看他一眼,已经是我留一份情了。”

千军万马的庞大境像,再次被李沉璧狠狠扯破。

李沉璧就像一万张布帛也裹不住的锋利剪刀,一次又一次把境象剪得支离破碎。

李沉璧刚冲破重围,就瞭见那两人紧紧靠在一处。

“纪饮霜!”李沉璧脸上出现一瞬的刺痛空茫,杀心炽烈到无以复加,厉声大喝,“放开师兄,把他还给我!”

纪饮霜冷哼一声,一挥手又是几座山岳拔地而起,四面八方拦住了李沉璧惊天动地的剑意。

“他对你倒痴情。”纪饮霜冷冷道,“留他多活一日,就一日别想消停。他本来就是我的容器,无忧无虑活到如今十八年,该到头了。”

他再也不看叶霁,将他狠狠一推。

双掌相叠,血色光华从纪饮霜的十指溢出,深青色的咒痕纹路犹如藤蔓,在他白近透明的皮肤上蜿蜒生长。

叶霁神魂俱焚,扑上去紧攥住了他的手掌,几乎是嘶喊:“——给我五日!”

掌心皮肤被咒术烧得“咝咝”作响,叶霁却好像浑不知痛,纹丝不放手:“师叔,给我五日,我会和李沉璧做个了断!”

他生怕纪饮霜顷刻催动魂流归墟符,将李沉璧的灵魂抹杀,语速飞快:“若我不与他做个了断,说清楚一切,他势必不肯罢休。给我五日时间,若我一去不回,师叔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