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-110(8 / 29)

掌相搭,温润灵流便涓涓渡了过去,偏头笑道:“真有那么灵验么?岂不是比送子观音还厉害?”

“闲花野草观,听起来有些荒唐随意,寓意却很好。据说从草花娘娘那里求来的孩子,就像山里随处可见的花草,既好养活,又生机勃勃。”见难得他有兴趣,叶霁便多解释了几句,“至于是真是假,我也没有亲历亲见。”

李沉璧揉捏他逐渐回温的手掌,低声说道:“这些庙观里的神仙,大多半灵不灵。以前不也有不少人供奉我母亲,她哪里顾得过来,她连自己都……”说到这里,忽然不做声。

叶霁疼怜地握住他手指,温声转移话题:“关于这位草花娘娘,还有更玄的事。闲花野草观香火盛极一时,据说将血滴进神像拈花的左手,就能在神像的右手掌里得到一粒草籽,吞下即可怀孕。但这些年不知为何香火寥落了,大约是山灵埋没,不再灵验了吧。”

他说完,本以为李沉璧会嗤之以鼻,认为草花娘娘若是灵验,哪会断了香火,果然还是以讹传讹云云。

但李沉璧却一言未发,定定看着落满灰尘的神像,目光又黑又深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叶霁起身移开案桌,靠近神像。

看到神像拈花的左掌时,叶霁目光一凝,运起灵风横扫过去,将神像身上的蛛网积灰扫了个一干二净。

“咳咳……”浮灰四舞,叶霁顾不得掩住口鼻,就去查看神像全貌。

清理了经年厚灰,神像原本的颜色终于完全显露出来,通体青绿,色泽如玉。

但一双手掌却不同,摊开的右手颜色发黑,而拈花的左手更是墨如黑炭。

见李沉璧也在盯那双手,叶霁问道:“沉璧,依你来看,双手的石料是否不同?”

“是同一种,只是不知怎么变了色。”李沉璧道,“师兄不是说,人们会在草花娘娘手上滴血求子?”

“那也应该有陈年血迹才对。”叶霁抚摸着雕像,冷冰冰十分滑凉,“可这上面除了灰,什么也没有。”

色泽青绿,饮血变色的石料——莫非这座神像是星玉石雕成的?

叶霁打了个寒噤,忽然抽手,脸色骤变。

“师兄?”李沉璧关切地看向他,叶霁已经飞快抽出佩剑,往自己手掌划去。

李沉璧大惊,闪电似地一挡一夺,把霜霁剑抢在手里,瞥了他一眼。

不等叶霁阻止,李沉璧调转剑尖,刺破自己掌心皮肤,殷红鲜血便汩汩流下。

见李沉璧将鲜血滴在雕像手上,叶霁眼中仿佛被刺了一下,叹了口气:“这点小事,你何必代劳。”

李沉璧颇不高兴,又瞪了他一眼,振振有词:“这都不能代劳,师兄要我何用?”

两人对视了片刻,才转眼去看雕像手掌,这一看,均是倒吸一口气。

鲜血已经无影无踪,那手掌的颜色却没什么变化,大约是饮血太多,已经颜色深黑至极了。

李沉璧轻声问道:“这就是师兄说的星玉石么?”

叶霁皱眉沉吟:“星玉石旷世稀少,竟用如此巨大的一块来雕刻神像?”

犹记得纪饮霜在信中谈起,有异人从深山里凿星玉石售卖,仅是零星碎块,价格就令人咋舌了。

想到这里,叶霁心头一跳:师叔给他写这封信,是在什么时候?

纪饮霜喜欢外出游历,多半要带上他,唯独某一次去西峡洲,纪饮霜坚持一人独往,期间不忘给他写了几封信,大谈风土见闻。

其中一封信里,纪饮霜告诉他雨光山有座闲花野草观。

第二封信,是问他想不想要一把星玉石磨制的神兵。

两封信几乎同时收到,落款时间只隔一日,可想而知纪饮霜写下两封信的地点,应是在同一处。

雨光山,便是异人凿星玉石的那座矿山么?如果雨光山里产星玉石,山神观里的雕像就地取材,那就说的通了。

可是——

“……可是这里不是雨光山!”猛然回神后,叶霁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