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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你还厉害,是不是就能当掌门了?”

林述尘本来想说,当掌门还要德才兼备,让众人信服才行。

可徐徐的春风里,纪饮霜的双目张扬而清澈,林述尘仿佛被什么所触动,缓缓点了点头。

“好!”纪饮霜从树杈间探下身,凑近林述尘,对他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,“那我就去。将来若我变得比你更强,你可要说话算话啊。”

树上树下,两人的身影与月色交融,有那么一刻,犹如挚友般亲密。

叶霁默默看着这少年初见的情景,感慨万千,不忍去靠近触碰。

他记忆里的师父与师叔,似乎永远都是冰炭不同炉,从未这样温馨美好。

他还想再多看一眼,可下一刻,这副情景就融化在了万千涟漪中。

忽然间,叶霁感到手掌传来一阵刺痛,低头去看,却是完好无损。

再抬起头,眼前的场景让他的心狠狠一沉。

眼前还是那个少年林述尘,却不是白衣翩翩的整洁模样。

林述尘被绑住双手,狼狈地丢在一座漆黑的铁塔边。周围一片山谷,屋宇连片,时不时有人举着火符巡逻经过,看规模似乎是个宗门。

一个老者蹲在林述尘面前,正用一把铁锥在他掌心刺画咒纹,将他双掌割得鲜血淋漓。他身姿佝偻,头发苍白,竟是酒楼里一招挑飞了铁心罗刹的羽衣居士。

血刑加身,林述尘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。

叶霁心如刀绞地想握住师父那鲜血淋漓的手掌,却是虚虚穿过,徒劳无功。

羽衣居士一边刻咒纹,一边嘿声冷笑:“林述尘,你追踪了我半个月,有没有想过今日落在我手上?”

不见对方应答,他便自顾自说下去:“堂堂长风掌门周淅,绝想不到他的爱徒,会被我废了握剑的根基。这咒一旦功成,你这双手就会在三年内慢慢变成木偶,起初只是偶尔颤抖,后来就会软弱无力,到最后,你就连一片叶子也捏不起来,天下神医也治不好你啦。嘿嘿,看着自己从最有前途的剑仙,一点点变成一无是处的废人,这岂不是对你、对你师父最大的羞辱?”

林述尘的脸惨白得无一丝血色,尽管如此,他的声音也只是比以往更轻、更慢了一些:“我纵然无法举剑杀你,天下有得是杀你之人。”

羽衣居士没来由打了个寒噤,恶狠狠瞪着这虚弱却不屈的少年。

似乎是为掩盖那颤栗,他仰起头“嗬嗬”地大笑起来。

他这一笑,许久都没有停下来。

笑到后来,声音逐渐变得尖锐怪异,像是夜枭的凄叫。

林述尘察觉不对,惊疑地抬起头,只见羽衣居士双目血红,状若癫狂。忽然抬手一刀朝他砍去,林述尘侧身躲闪,身上铁链脆声断裂。

羽衣居士额头上的青筋剧烈抽动,狂叫道:“好,都死!都来杀呀!全都痛痛快快地死吧!”跌跌撞撞冲进了宗门深处。

不一会儿,山谷内浓烟四起,机关阵法齐发。

巨震的石崩声,树木焚烧的噼啪声,混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,变成了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。

林述尘被此情此景骇住,不知发生了什么,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悠闲的口哨:

“再不走,等着一起烧成灰?”

听到这个声音,林述尘惊而转头:“是你?”

火光浓烟里,纪饮霜依旧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,抱着手臂嘻笑道:“哎呦,这么狼狈。还好你没有死,我来得正正好。”

林述尘错愕地看着那双倒映火光的漆亮眼睛,回过了神:“他忽然发狂,是你做的手脚?”

纪饮霜不置可否,道:“我改主意了,不急走,我们去高处瞧瞧热闹。”

林述尘带着他飞攀上附近一座高崖,此时整个山谷已经成了一片火海。

熊熊火光之中,佝偻老者浑身都燃起一团赤焰,状若疯癫地吼叫狂笑,举起长刀,见人便砍杀肢解。他修为又深厚,百余人的宗门,无人能将他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