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半点狠辣风范,抚了抚他后脑勺。
李沉璧如梦方醒:“我帮师兄疗伤。”
叶霁却摇了摇头:“这里不安全,我们离开再说。”
摘下一片树叶,放在手中揉碎,叶霁低声道:“这冬青叶是绿的,我们已经不在雨光山,而是回到东洲了,或许刚才误打误撞穿过了传送结界。但这个地方,未必不在枫云山庄的耳目之内,我们找船走水路,去和叠霞汇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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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霁的判断准确,他们向着江流的方向走,不多久便远远看见枫云山庄那巍峨的门楼,插立在江岸。
他们绕开枫云山庄的眼线范围,用一颗灵转珠向一位艄公换了条小船,沿江而下。
向叠霞洞主发了封灵信,叶霁这才彻底放松下来,委顿在船舱中打坐。
他脸色苍白,闭着双眼,那模样仿若魂游。吓得李沉璧不敢移开一刻目光,不遗余力地将灵力输送进他身体。
等叶霁内力渐渐稳定下来,李沉璧扶他靠在舱壁,撕开染血的衣襟,看到侧腰那条长长的划伤时,眼前一酸又想落泪。
……又没有保护好他。
自己究竟有什么用处!
叶霁却好像能听见他的心声,睁开眼,安抚地笑了笑:“沉璧,这次你也做得很好。”
李沉璧强忍着泪,低头替他清理伤口,动作无比仔细小心。
叶霁半垂的目光,落在他如画如描的眉眼鼻唇上。
这么多年,他已经渐渐忽视掉这张脸上的故人影子了。
李沉璧的五官,固然是很像纪师叔的。但他一旦笑怒哭嗔,在叶霁眼里就是彻头彻尾的李沉璧,别具一格,和别人半点也不像了。
而如今,他又不得不开始重新端详李沉璧,想要努力从那肖似的五官中,摸索出一些踪迹。
唐渺的话可信么?
若是真的,那么沉璧与师叔之间相似的不仅仅是五官,更是那一份共同的血脉。
若真是那样……若真是那样……
“师兄!”李沉璧急点他几处止血穴道,“你别再胡思乱想了。你刚才内力反冲,血都渗出纱布了。”
他语气又急又快,心疼无比。叶霁沙哑地道:“抱歉,我……”
李沉璧简直要为他拗断心肠,处理好了伤口,将披风裹在他身上,一把抱住。
他没有开口询问叶霁心里想的事,和唐渺相处时又经历了什么。并非不好奇关心,只因不愿让师兄此刻再劳神,索性暂时选择沉默。
乌篷船微微一晃,一个人影落在船梢。
那人的脚刚伸进船舱,就被一股无形之墙弹了出去,差点落水。
叶霁责备地一敲李沉璧手背,清清嗓子:“是叠霞兄么?快请进来。”
听到他的声音,叠霞洞主才松了口气,弯腰钻进篷内,坐在两人对面。
见叶霁与李沉璧都是灰头土脸,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,叠霞洞主露出惊异的神情,“啊”了一声,忙问:“这是怎么搞的?小叶,你们和枫云山庄的人打架了么?”
叶霁轻咳了一声:“枫云山庄闹出那么大动静,你当时就在场,应该有所耳闻吧。”
“何止是有所耳闻。”叠霞洞主正襟危坐,道,“你走后不久,枫云山庄忽然警钟长鸣,全庄戒严,我就知道你们闹出了事。枫云山庄若是想起来,挨个彻查宾客,便会查出我同行少了一人,立即就要盘问到你,我便趁他们乱做一团时,赶紧借机告辞了。之后就一直在附近探听,又向你暗传灵信,都得不到任何消息,差点急死我。”
他盯着叶霁,颇为紧张:“你们不要紧吧,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叶霁看着他关切的神情,不动声色按了按怀中的乾坤囊,里面装着关裁的一抔骨灰,欲言又止,竟是说不出口。
还是李沉璧声音平平地说道:“我们发现了枫云山庄的秘密。”
听完李沉璧用最平淡简单的话语,将他们在枫云山庄和雨光山的离奇经历一番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