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状似漫不经心地在那手掌上一拂。
叶霁正在思考他的话,一转眼,刚好看见李沉璧从神像手掌里摸走了什么,问道:“怎么了?有什么发现?”
李沉璧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潮红,错开叶霁目光,道:“师兄,过去许多人在神像左手上滴血求子,左手石料吸血才变了颜色。我看右手的颜色也不正常,难道被滴过血不成?”
叶霁仔细一看,左手颜色深青,确乎与其余部分不同。但和右掌完全转变为墨黑相比,程度就要浅得多了。
“你刚才就是在检查这只手?”叶霁也在上面抚了抚,“或许有些人不熟规矩,滴血时弄错了手,”目光一闪,“又或许,有什么蹊跷。”
李沉璧道:“什么蹊跷,一试便知道。”掐破手心刚凝结的伤口,用力握出一缕鲜血,滴在神像右掌。
只听一阵石声响动,一道赤红的水波,从神像周身荡漾开来。神像后背的土墙,竟变成了一片无尽漆黑。
砭骨的潮湿寒风从中刮来,两人长剑感应到阴气,在主人腰边震动起来。
“一关放过一关拦啊。”叶霁注视黑暗良久,侧头对李沉璧笑道,“事已至此,黄泉路也得闯一闯了。”
李沉璧道:“我陪着你,怎么会是黄泉路?”
叶霁拔剑跨入黑暗,向后握住李沉璧伸来的手。
一跨进去,就仿佛走入了一片不见五指的深谷中,脚下的地面坑坑洼洼,像是崎岖山路。
两人将灵力灌入剑身,用作照明,但就连皎如日月的长剑灵辉也照不亮一尺方圆,只得沿着风来的方向,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进。
大约走了百余步,两面石壁将路夹得渐渐逼仄,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角,再也不能更进一步。
叶霁正要说掉头再寻路,长剑光芒忽然照出一个狭长的深洞,像是地面的裂缝。
他只差一步便踩进去,李沉璧将他拉住:“师兄小心,还是我打前锋吧。”
叶霁举手示意,道:“等一等。这里面积不大,地下或许是空的,下一层还有一番洞天。”
他后撤一步,蹲身举剑,去照那一肩宽的缝隙。
刚靠近缝口,长剑“咯咯”猛烈振动起来,反应之大,几乎让人无法握住。
叶霁立即念诀安抚,但霜霁剑竟不听使唤,平息片刻后,又乱震不已,一连几次才终于消停。
李沉璧也差不多,“唰”地一声将漱霖插回鞘中。
叶霁一下下轻抚着长剑,说道:“下面的阴气浓郁到了这等地步,恐怕大有玄机。”
李沉璧一笑:“尸山血盆一样的地方,师兄和我不是也探过了?总不会凶过策燕岛吧。”定定看着叶霁,柔声问,“师兄已下定决心,要下去瞧瞧了?”
叶霁直视着他,缓缓点头:“已经走到这里,没有离去的道理。”
李沉璧摸出一颗灵转珠,注入灵力,圆珠顷刻间亮如星辰。
将灵转珠丢进缝中,看着一团白光在漆黑中下坠,李沉璧的语气更加轻柔:“所有人都说,你是最稳重可靠的大师兄,这一点也不假。但他们却不知道,师兄你铤而走险起来,哪怕踩在万丈悬崖边,也是从不回头的。”
他语气幽幽,因为十分轻缓,显露不出情绪。
叶霁盯着灵转珠坠落,正估算着深度,下意识道:“是么?”
“是呀。”李沉璧望着深坑,缓缓道,“更久以前的事就不说了,策燕岛那次,师兄从鸟爪底下夺人,人蟒巢穴说进就进,连十几年修为也说一不二就自废了,哪里有半点犹豫?现在不也是这样?”
叶霁沉默一阵,绽出一个淡淡的微笑:“沉璧,这一年来,我也发现你与我过去所想的不同。过去我总觉得,你既偏执又任性,哪天一旦不如你意,将我强行关起来也不一定。但其实我决心要做的事,你从没有反对过。”
李沉璧目光漆亮如墨,注视着他,慢慢凑过来,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。
叶霁将剑一丢,抚上他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