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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的江面,说完这句话,便寂然不语。

七夕一别后,他还没有见过那个总爱对他谆谆嘱咐的好朋友,竟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。

叠霞洞主含忧看他:“所以这些事,你还是要管?当心又被牵连。”

“早就已经被牵连了,哪里还能后退?”

叶霁平静道:“我少时学剑,师父告诉我,惧怕危险就转背而逃,只会被人从后一剑贯胸。已知躲不过的危险,倒不如挺锋相对,就算败落被杀,至少也能看清那人是谁。”

“漱尘君竟然这样洒脱刚毅,“叠霞洞主苦笑,“不过你这话也太不吉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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枫云山庄一处清幽的小别院里,红笼高挂,侍从来来往往。

等一切都收拾布置停当,侍从们又从小院撤出。只留下两个婢女,一人捧着清茶,一人捧点心,走进装潢一新的内室。

梨花木大床上坐着的红色艳服女子,一动不动,手指勾住红盖头流苏一角,似有若无地把玩着。

婢女吃吃一笑:“夫人坐累了么?这会儿没有人啦,您稍掀开盖头,略用些茶水,吃几块糕点填填肚子吧。我们二公子,要到今晚客人散尽了才来呢。”

盖头下,一个低冷的声音问道:“什么二公子?”

婢女一愣,解释道:“我们说的赵二公子,就是您的夫君呀。”另一个婢女道:“夫人不是本地的人?难怪不知道。我们家三位公子,大公子多年前暴疾病逝了。二公子是他的弟弟。还有一位公子名艾,本家排行第三,是二公子的堂弟。”

“嗯……赵艾。他现在在哪里?”

婢女又是一愣,不好多问,规规矩矩回答:“听说三公子去了乘寿山,但今日想必会赶回来的吧。”

沉寂了片刻,盖头下的人又问:“赵濡雨呢?”

听这位“夫人”连番发问,看似对赵家情况不明,却又知道有个赵濡雨,两个婢女心中嘀咕了起来。

一个小心翼翼地答道:“圣师么?圣师行踪不定,平时只在前堂和公子们在一起,我们后院是见不到他的。”

“夫人”久久不做声,好似没有听进去两个小婢的柔声细语,又好似时时都在想着什么。

两个小婢女单纯天真,哪里看得出端倪,只希望这位新夫人的脾气能够好一些,不要总是这样又冷又闷。

她们对视一眼,打定主意要讨新夫人高兴,一个道:“夫人是不是头上的金冠太重,有些累了?这座小院在后山,来往的人少,我替您先摘下来,歇口气吧。”另一个忙道:“这里虽然人少,胜在清幽灵秀,整个山庄的灵脉就从这里发源,养人也养万物,可是千金不换的好地方!三公子之前想借这里修炼,二公子还舍不得呢,却二话不说就让您住在这里,夫人真是好福气!”

另一个婢女生怕好话被她说尽,也嘻笑道:“二公子的书斋也在西侧不远,这不正说明公子今后要时常盘桓这里了?夫人与二公子琴瑟和鸣,伉俪情深的日子有大把呢!”

两人喜气洋洋,一唱一和,也不见这艳服新娘有任何动静。好半天,才听见盖头下面,传来一声哂笑。

这一笑犹如三九寒天里,檐下雪水滴进温热脖子,两人均是浑身一缩。还来不及细想,便被吩咐:“把我的头冠摘下来。”

两人连忙贴上来,拿走盖头,一人捧冠,一人拔钗。忽然同时眼前一花,再也无法动弹。

“夫人”早已不坐在床上,犹如一阵清风,敏捷无声。两个婢女,一个眨眼被敲晕,被丢入衣柜中;另一个勉强清醒着,张口却什么也喊不出来,更看不见后背的一道定魂符。

中了定魂符的小婢女,此时真是欲哭无泪,任由对方将自己摆坐在床上,用红盖头罩住。

两道瑰色纱帘放落下来,将她遮在床内,从外面只能看个轮廓,俨然是新娘子正襟危坐。旁人来了,绝不敢掀帘窥探少主的娇妾,只会怪新夫人身边婢女偷懒,不时刻守着侍奉,因此一时半刻不会被发现。

婢女心如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