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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………”

“好了,以后再说,”叶霁马上清咳一声,“你来看看这些尸体。”

叶霁拨弄着堆叠的兽尸,忍着刺鼻的血腥,不禁想,他们方才在这样的地方谈情说爱,竟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李沉璧和他一齐蹲下,近看一只夔狼的尸体。

叶霁用剑尖挑起狼头,拨开毛发,露出狼颈上一道极浅极小的伤痕,皱了下眉头。

又翻看了其余的兽尸,无一例外均有同样的伤。

李沉璧见他脸色越来越沉,柔声问:“师兄看出了什么?”

叶霁沉默一阵,说道:“沉璧,我年幼时,曾被漂星楼收养。”

李沉璧听了,握紧掌心:“嗯,我知道。”

“我见识过漂星楼的那些鬼术,”叶霁道,“其中有一样,是操控神志的血瓶夺神术。施术方法,是取对方的一点喉头血,放入特制的血瓶中,就能对其短暂夺舍。”

李沉璧道:“这些灵兽喉上都带了伤,怪不得师兄想到。”又问,“这夺神术有代价么?”

“一切鬼术均有代价,只不过有大有小罢了。效果越好,代价越大。漂星楼中很多人就是这样慢慢沦陷,遭受反噬而死。”叶霁淡淡说完,叹了口气,“你且看宁知夜就知道了。”

听到这个名字,李沉璧眼中流露出残酷之色,一闪而逝。如若平常地道:“他该死。要是他至今还未死,好极了,就让他活着,每一时每一刻都承受痛苦。”

“他有他的归处,你却不要再多想了。”叶霁望着他,“放下策燕岛的心结,好么,沉璧?”

李沉璧也看着他,眼中闪过心痛怜惜之色,缓缓点头。

叶霁又转眼去看兽尸,接着解释:“血瓶夺神术,对人的夺舍只是短暂的,效果不甚好,因此对施术人伤害较轻,但也有风险。若施术者的修为浅薄,或者被控制之人的灵识过于强大,那么夺神术就会反令施术者走火入魔。我那时就见过不少自以为是的先例。”

李沉璧道:“但今日作乱这人——或这些人,并没有对活人下手,只将这伎俩用在了灵兽身上。”

“走兽飞禽的灵智没法和人相比,操纵起来要简单得多,代价也小。漂星楼刚入门的弟子,就是用野兽练手的。”

叶霁思索一下,接着分析:“且灵兽不会说话,又被乘寿山养得十分驯顺,有人若真心要做手脚,甚至不用避人耳目,只要装作抚摸它们的模样,在喉间一探便可取血——只需要一滴。灵兽不至于受激,根本不会有人察觉。”

李沉璧问:“师兄觉得是谁干的?”叶霁道:“我能想到的,也只有一人。”

“是那魅……唐渺,”李沉璧冷笑,“我就知道他不安分。干出这种勾当,竟还想与我同盟,是要拉我下水不成?”

叶霁拉着他找了个避风处,道:“我担心的还不止于此。”

他说话的间隙,抬头看向远方,偌大的豢养场山岭已经一片狼藉,几缕硝烟火光,从飞雪间升起。

叶霁轻叹:“无论是不是唐渺所为,造成这场祸乱之人的意图,都是要对修仙界不利。包括西南之乱,摆渡谷的毒林惨祸,以及我闭关时江湖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混乱,恐怕都是一股势力所为。其中的关节,我还需要再细细想一想。”

李沉璧抚摸着他眉心:“等这次事后,我将唐渺抓来给你审问……”

叶霁摇头道:“他极其狡狯,会老实等你来抓么?”

李沉璧哼笑一下,待要说什么,眉心忽地跳了跳,朝水榭的方位看去。

“怎么……”叶霁刚说出二字,就听见低沉的轰隆之声,从他们注目的方向遥遥传来。

李沉璧说道:“水榭的长桥断了。”.

苏清霭在长桥断裂的前一刻,把钟燕星拋向对面。

万铮伸手抄住,刚喊了句“姑娘快些跑过来”,水下就溅起巨大的水花,拍向桥身,将他重重拍在栏杆上。

万铮七荤八素地爬起来,见桥中央已经断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