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算着你们散练的时辰来的。怎么样,给他们布置了什么任务?今天有没有人耍赖偷懒?”
“一如往常。他们没胆子在我眼底下耍滑。”李沉璧故意抿起唇,“师兄只挂心他们,怎么不问问我?”
“问你什么?”
“问我累不累,渴不渴啊,”李沉璧半跪下来,枕在他膝盖上,“我口渴了,师兄打点水给我喝吧。”
叶霁纵容地拍拍他脑袋,手指一勾,垂在井中的绳索瞬间发出灵光,嗖搜上升,带出一桶清凉井水。
李沉璧眼眸中迸出光彩,无不欣喜地道:“师兄已经能动用灵力了!”
“和巅峰时比起来,还不到十之一而。与强敌打架、御剑一类的事还不行,但至少能动用这些小伎俩了。”叶霁拿起葫芦瓢,舀了勺清水递给他,打趣道,“有沉璧师弟一大半功劳,赏回春甘泉一口,以资鼓励。”
李沉璧一动不动,却暗示地眨了眨眼,努了努嘴。
叶霁早就习惯了他动不动占便宜的调调,故作不懂。
李沉璧见催促不动,便拿出了杀手锏:“我今早在演武台累了两个时辰,到现在没喝一杯水,口干舌燥。好哥哥心疼我,喂我一口吧。”
叶霁眉心直跳,忽听得一阵脚步杂沓。
一大群少年已经从山道上钻出来,个个大汗淋漓,神情极不自在。
他们是散了晨练后,结伴抄近路来喝水的。虽然眼前的两人,各站一方,看起来毫无瓜葛,但李沉璧的那句“好哥哥”,却是切切实实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。
钟燕星酸得气鼓鼓的,觑面便质问:“李——李师兄,你刚刚称呼大师兄什么?还请赐教!”
面对他们,李沉璧又变成了冷冰冰谁也不给面子的模样:“你既聋了没听见,何不再做个哑巴。”
“李师兄既然对我们有管教之责,就该以身作则,恪守礼法,尊师敬长!”钟燕星的确对他有些发怵,又觉得不吐不快,“对待大师兄,难道不该礼敬有加?怎么能,怎么能叫他……”说不出口,鼻腔里哼哼了一声。
见李沉璧脸色发黑,叶霁赶紧打圆场:“你们李师兄刚刚在和我开玩笑,偶尔一叫而已。大家同门师兄弟,礼法之内,随性相处就行了。”
钟燕星不敢和李沉璧对视,嗫嚅:“只是开玩笑?可是,这未免太过于亲——”
叶霁生怕他当着众人面点破“亲热暧昧”这一层,打断道:“——亲切。‘哥哥’比之‘师兄’,听起来的确更亲切些。”
说着,微微一笑:“我有时候看着你们,就好像看自己家中弟妹一样。”
他牵出个温煦笑容,像股春风,吹得所有人心里暖融融的。
钟燕星的心顺了,嘴角两个浅窝也现了出来。他一高兴,便忽略了李沉璧杀人的目光,带着一点期待与羞涩,代所有人问出了那句话:
“那我们以后,也能叫你哥哥么?”.
由于李沉璧一连几日在晨课猛加训练量,累得一半人起不来床,而另一半能起来的,结队来叶霁门前抹泪告状,甚至惊动了静养的掌门,大公无私的叶师兄决定,必须要插手了。
他认为问题出在李沉璧的心态上。
说白了,就是心眼太小。这缸醋不砸不行。
他对李沉璧道:“让你监督他人修炼,也不能荒废了自己的。择日不如撞日,让我来考校一下你如今的进取。”
南峰山顶有口天池,环境清幽。水面常年漂着一片小竹席,仅容一人团座其上。
李沉璧牵了牵他衣袖,可怜道:“师兄……”
叶霁道:“上去。”
李沉璧无法,只能跃上去,小心翼翼地苦着脸坐下。
竹帘又轻又软,漂在水上,根本支撑不起一个普通人,也只有修为强劲的修仙者吊住了气息,才能勉强在上面坐定,算是个练气涵养的门路。
叶霁见他坐了一会,鼻尖就透出汗来,压住笑意,说道:“你就在这一直坐到傍晚,涵养心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