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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恨不得揪过这小子,耳提面命:知道为什么受排挤的总是你吗?

“我们哪儿能和钟少爷比呀,”一人酸寒地回敬,“也不知是谁向大师兄讨教的最多,却连长风剑法的响当当第一式都学不清楚。大师兄浇灌你的这片心,就是拿来浇根木头,也能长片叶子给他瞧瞧了吧。”

钟燕星冷笑:“小爷这就削下你的脑袋给他瞧瞧!”

演武场上炸开了锅,闹闹哄哄,刀光剑影混战,灵气剑风乱撞。

上官剪湘连连喝止,却按下这头,翘起那头,他一拍大腿,彻底死了心——

闹去吧!打去吧!演武台不就是打架的地方么!别闹出人命来就行了。

正不可开交之时,演武台上空一暗,像有一片黑云掠过。

接着,一道长鞭犹如闪电般抽下来,发出炸裂心弦的风声暴响,将一干人震得七荤八素!

上官剪湘举头仰望,双眼发亮地“嗬”了一声。

头顶上空,四足双首的赤水神鸟扇翅盘旋,身形巨大,神威凛凛。它像受了什么人的命令,凌空降下,带起的烈风将一圈人刮得东倒西歪。

李沉璧一身玄黑劲装,马尾高束,站在羽色如火的神鸟背上,手持戒律长鞭,冷冷下视。

众弟子从吃惊中反应过来,还是吃惊。

西面山峰上那只见神挠神,遇鬼啄鬼的神鸟,居然被人降伏了,还坐骑似的骑在身下!

骑着它的那人,美如姑射仙子,气势冷峻如山崖。方才那震天价响的杀威鞭,正是此人手笔。

李沉璧在一片抽冷气中,目光逡巡一圈,嗤笑:“打得好热闹。看来还是精力太足,不如绕山跑十圈,消耗消耗,顺道磨练一番筋骨。”

众人还没从状况中回神,就有一人迟疑着发问:“李师兄这话是建议,还是命令?”

李沉璧没有做声。他身下的神鸟却长啸一声,低空掠飞,翅膀刮起滚烫的烈风,气势汹汹把人往演武台外驱赶。

这架势,让所有人心中一凛——李沉璧这是在管教他们呐!

可是,凭什么?

凭他资历深,凭他脸蛋美?

立即有人出声抗议:“李师兄莫要开我们玩笑了,今天这十圈跑下来,我们明早还有腿起床?”

“大师兄也不忍心这样罚我们!”

“李师兄又是奉了谁的命,来演武台发号施令?”

“不是我们不服气,”钟燕星在一旁抹鼻血,杏眼忽灵灵一转,“我们这一批里,就数赵师弟、曾师兄他们最成气候,私底下常说要以叶师兄为标尺,来日还要超越他的境界呢。他们有这样的壮心,李师兄却让他们把力气白白浪费在跑圈上,也太屈才了点。”

被他点到的两个人,有些站立难安了。

钟家小子居然替他们说话,这究竟是真心,还是在阴阳怪气?

……不必说,定是在阴阳怪气!看来刚才还是揍得轻了!

李沉璧听了,凤目朝这两人寒嗖嗖移过来,抬起一边眉毛:“超越叶师兄?——你们?”

赵、曾二人对视一眼,同时被那明晃晃的不屑给伤到了。

赵姓少年按剑怒道:“有志者事竟成,李师兄既然看不起我等,不如下来赐教剑法!将我们尽数败于剑下,我们自然听任驱遣。”

李沉璧:“好。但我没带剑,也用不着。”

众目睽睽中,他从神鸟身上抽出一根艳丽如火焰,轻飘飘的长羽,弹了一下:“这就是我的剑。谁先来?”.

在这之后,叶霁的小院里,上官剪湘坐在笑个不住的某人对面,无奈地擦拭脸上被喷的茶水:“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……还笑呐?”

叶霁笑得伤口痛,茶杯都握不稳了:“那么多人,被他拿一根毛打成这……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。”他觉得在意料之外,却又合情合理,连连摇头笑叹,“唉,沉璧,沉璧。”

上官剪湘:“不管别人服不服气,反正我是服了他了。”

叶霁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