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厢房。
宁镜馥本来把他们的住所安排在一处,可李沉璧却表示不想打扰师兄休息,选了更远的一间屋子住。
这个理由,实在太不李沉璧了。
李沉璧才不怕打扰他休息,以这小子的个性,宁可搬个凳子盯着他休息,也不愿分开。
以前叶霁烦他总像个小狗似的在身边打转,热情过头沾他一身毛,可有一天,小狗只顾在醋缸里浮沉,不肯来蹭毛舔手心了,他就变成了坐不住的那个。
他想和李沉璧说说话。
叶霁没有从前推门,而是绕到半掩着的窗下,屈起手指,轻敲轩窗。
李沉璧正在窗边软榻上和衣而眠,老远闻到了他的气息。抬起眼皮,将那个倚窗而立的俊美青年收进了心底。
叶霁将一芍药朵花放在窗沿,朝李沉璧的方向推了推。
芍药花开得正好,花瓣层层叠叠,鲜艳欲滴。李沉璧看看花,又看看人,师兄的眼中光线好似有湖波在流动,一下下撩拨着人的心。
李沉璧蓦地翻身而起,闷声不吭地将芍药拢在掌心里。
叶霁见他这样,心里软得不行,待要说些什么,就见李沉璧将手朝他伸了过来。
洁白修长的指尖往前探,像是要来抚他的脸。叶霁站着不动,脸上笑意更深,却见那只手在眼前打了个转。
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窗页合拢后还在震动不止,沾了一头灰的叶仙君,被他的小师弟给关在了窗外。
第49章 薄幸情郎 “他这心上人……该不会是你……
在小师弟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叶仙君, 忍着伤痛,又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他一进门,两个师弟就像两尾鱼一样滑进门里, 把他架到床上躺好,像门神一样, 一左一右地瞪着他。
叶霁心情糟糕地问:“做什么?”
“我们都看见了。”上官剪湘皱起眉,忿忿不平地猛拍了下他的床头,“这小子太过分,竟敢这样对师兄甩脸色!”
叶霁扶额,想起刚才被窗摔脸的情形,面子顿时挂不住:“怎么,你们刚才跟一直着我?”
“当然要跟着, ”上官剪湘理所当然道,“我们就没离开你五丈。你现在一身是伤, 还到处乱跑什么?万一磕了碰了,爬不起来, 没人扶怎么办。”
叶霁抓过一个枕头就丢他。
站在他另一侧, 十四五岁的少年伸臂抄住了枕头,给他塞回后脑,愤愤不平地道:“李沉璧那狗玩意儿,平时不总和师兄形影不离么?怎么, 求师兄庇佑时粘得死紧, 叶师兄真伤了残了, 他就嫌麻烦甩手不管了?我钟燕星不是这种人,我,我来照顾师兄……”
叶霁以手遮目,连话也不想说了。
他无力地心想, 为什么他的师弟们,就没有一个贴心顺意的?
“我没残,不至于摔一跤就爬不起来,更不需要人照顾。燕星,不许背后说你李师兄。”
名叫钟燕星的少年撇了撇嘴,脸上靥窝凹下去,杏眼湿漉漉的,生气也有种灵俏的可爱:“谁愿意叫那厮师兄,我看他幼稚得很,傻兮兮的,叫我师兄还差不多。”
“你就聪明懂事了?”上官剪湘啧啧不已,“毛都没长齐,想当谁的师兄。出去,我和大师兄说两句话。”
钟燕星把胳膊一抱,扬起脸:“我不走。我要留在这里,任师兄使唤。”
“哪有你这样上赶着当小厮的,你那当大官的老爹知道么,”上官剪湘劈手就削他脑袋,“走走走,师兄都烦你了。”
钟燕星杏眼睁圆,瞟向叶霁,见对方没有挽留的意思,这才泄了气,垂头从茶壶里斟了杯清茶,用内力把水握温了,端到叶霁手边:“师兄刚走了那么多路,喝点水吧。”
路其实不远,一个横穿花园的来回而已。叶霁见师弟年幼却乖巧细心,仿佛隔着他看到了几年前的李沉璧,心中微暖,点点头:“你先出去吧,师兄有事再叫你。”
等钟燕星掩门出去,上官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