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死得慢一些,就能听到我慢慢解释给你听了。”
叶霁咽下口中血腥,咬牙:“……我要先听……师叔的事……”
宁知夜点头:“好,你说什么,便是什么。”
他像个全无感情的人,说话也毫无语气。
“我为叶兄解释一件事,就在你身上多穿一条藤蔓。”
一根鬼血藤伸过来,在叶霁的腰上缠绕了一圈。
叶霁心中生骇,却无力躲避,只能任由它将自己的腰束紧。
宁知夜道:“起初,我也是不明白的。”
他用袖口,状似好心地替叶霁擦拭口边鲜血:“我兄长坠崖时的场景,我回想过几万遍,可还是不明白,为何他好好的会失足摔下去。”
叶霁侧头避开他的手,却极用心地听每一个字。
宁知夜放下手臂,道:“直到我看见叶兄使出那一招,我心里的迷雾,终于解开了。”
他两指并拢,在叶霁的伤口处蜻蜓点水般戳弄了两下,牵引起他的痛苦战栗:“令师叔教你的那一招,的确玄奇高妙,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。那时一片混战,谁也顾不上谁,我兄长的位置背靠悬崖,纪饮霜站在远处,只消将剑尖冲着我兄长点两下……哈哈,这可不就是杀人于无形么?”
“一派胡言……”
叶霁听见自己齿关喀喀碰撞,说不清是因为疼痛,还是因为愤怒:“你是在梦里编出的这件事么!这一招我也会……你为什么不说是我杀的他……”
他觉得宁知夜的指控荒谬可笑,毫无依据,像是凭空臆想出来的一样。但潜意识里,却有个极微小的声音在叫喊着相反的意思,让他极为害怕,不愿面对。
宁知夜道:“我也希望这件事,是我在梦里编出来的。”
“叶兄先前说我嫉妒你,一点也不假。”宁知夜说道,“但我十几岁的时候,还没有现在这样的狠心,做不到把抢走我重要东西之人痛痛快快地杀了。也想不到,有人真的可以把这事做得心安理得,干脆利落。”
叶霁吞咽下口中的血,极慢地摇头:“你没有证据,我是不会信的。”
“叶兄现在这样的状况,我难道还需要说服你不成?”
宁知夜嗤笑:“我只是说给你听听罢了,信与不信,那是你的事。”
宁知夜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看起来一点也不心急,也不气郁,更不怨毒。
叶霁的血还在流淌,他瞧了一会叶霁肩上的两个血洞,轻悠悠地道:“有一件小事,不知你还记不记得。”
他挑了挑唇角,如同在谈天一样:“当年崖顶混战,叶兄表现得十分英勇。你专心斩杀尸兽,我兄长却总是不停分神看你,等你稍稍歇下来,他也挑了个空子,跑到你身边,握着你的手,问你腿伤还要不要紧。”
见叶霁极轻微地点了下头,宁知夜颇为满意,道:“兄长全副身心都在你身上,却没发现另有两人在看他。一个么,自然是我,另一个,不必我说,叶兄也猜到了是谁吧。”
叶霁虽知道他在指师叔,却不解其意。宁知白叹了口气:“令师叔看着你们——他的那个眼神,我可是毕生难忘。有趣得很,你们不是师叔侄么?”
叶霁被他问得心慌神愕:他是什么意思?这究竟是什么意思?
“咳咳……”宁知夜又低头剧烈咳嗽了起来,舔了舔嘴角,再开口时嗓子也哑了,“我虽然觉得奇怪,却从未将兄长的死,往别人身上推过。直到见到叶兄使出的那一招,我才豁然彻悟,恨不得以头抢地。”
他因为咳嗽,声音变得哑涩难听,说话就像是含着些哭腔,神情却还一成不变:“叶兄先前救我的那一招,当年在悬崖之上,我曾经见到纪饮霜一模一样地使出过。那用剑的姿势,薄叶一样的剑光,就连你们在招式结束后并指拂剑的动作,都是如出一辙。”
叶霁觉得有一股冷意从脊背爬上,让他双手微微颤抖,宁知夜的声音,也渺远而冷酷。
“我兄长虽然背靠崖边,但仍有一段距离,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