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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
“这是魔教漂星楼的邪器。”

叶霁肃然道:“只要取对方一滴血放在小瓶里,用专门的邪术催发,就能短期内占据对方的神志,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。但这种邪术对自身的反噬极大,不到万不得已,就是漂星楼自己也不用,所以还是丢掉最好。”

宁知夜听完,神色莫测:“我听说叶兄年幼时,被漂星楼收养,后来机缘巧合,被长风山不计前嫌收为弟子。看来这传言倒是不假了。”

叶霁后背一僵,眼中流淌过万千神情,抿唇不语。

宁知夜点点头,像也无心情追问似的,将小瓶从脖子上扯下,随意装入袖中。

叶霁见他仍不丢掉,皱了皱眉,宁知夜却不想攀扯这个问题,朝崖边走去:“我寻了很久,这里有条不算路的路,可以通向谷中。”

他一改方才虚弱,身影轻轻一纵,便消失了。

叶霁疾追上去,往下一看,见他站在一块悬空突出的石块上。

宁知夜扯住垂下的藤蔓,又是一跃,这次往下“倏倏”滑了几丈,精准踏在另一块石头上。

雨水落在岩石上,到处都湿滑朦胧,在这高不可测的崖壁上,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坠落,宁知夜也不知道走过多少次,才能这样熟练精确。

他们虽然可以御剑,但修仙之人全凭驾驭灵气来操控长剑,阴气过重的地方,御剑也很难飞得稳妥,从剑上摔落,那就是粉身碎骨。相比起来,倒不如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踏实。

宁知夜有时抓着藤蔓,径直滑落,有时腾挪脚步,在石缝石块上点踩,好像脚下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叶霁跟在他身后,踩在他的之前的落脚处上。

他们动作敏捷,一路下降得飞快,叶霁仍觉得过了很久,才彻底踩到实处。

叶霁仰头看去,崖顶完全隐藏在了混沌黑暗之中,高不可攀的模样。再往四周一看,不禁愕然。

这下面,竟是一大片血扶桑树海。

血扶桑形状奇特,中间的主枝干分成两叉,看起来就像是两棵树长在一起。下面的树根有大半浮在土外,蜿蜒虬结,每棵树下都抱着一具或几具尸骨。

那些尸骨被树根覆盖的部位,骨肉如生,令人称奇,但离树根远的部分就化为了白骨,轻轻一碰就粉碎成沙,旋即被雨水冲走。

宁知夜神色镇定,示意叶霁跟上,朝着树海深处走去.

两人在雨中默然行走,一路不知踩碎多少白骨,见离崖壁越来越远,叶霁忍不住问:“知白从悬崖上落下,他的尸骨难道不在附近?”

“若在附近,倒奇怪了。”

宁知夜道:“陨星谷中埋尸太多,这片树海又令魂魄无法超生,所以我们脚下这片土,就如热锅里的沸水,随时都在被怨气激得震荡不休。兄长的尸骨,就被移动得远了。若是他的尸骨被吞入土中,我是穷尽一生也找不着的……也不知这运气是好,还是坏。”

他扯了扯冰凉嘴角:“希望这次运气够好,我们不要遇到谷中地动,否则真有可能被埋进地中去,那才叫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
他说这话,却是吓唬叶霁居多,但叶霁心情沉重,懒得理会。

两人走到一棵血扶桑树旁,宁知夜定住了脚步。

那棵树格外硕大,树周围被清扫得颇为干净,树根处还被一圈石头围住,像是有人来打点过一样。

叶霁呼吸滞住,心头开始猛烈跳动。

宁知夜跪下身去,跪在虬结得像笼网的树根前,手穿过树根,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什么。

他的神情像是水波流动,异常温柔。

叶霁也跪了下去,只见那树根覆罩之下,躺着一具少年的尸骨,面目如生。那具身体只露出一小半可见,剩下的大半,都陷在土壤和树根中。

目光一与那尸骨相碰,叶霁喉头哽住,鼻尖酸楚,眼前湿漉得看不清,也不知是雨还是泪。

宁知夜轻叹一声:“你握一握他的手吧。”说着抽身退出,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