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算平局吧。”
凌泛月不料刚才的话全被这人听了去,大窘:“玩、玩笑话而已,你也当真!”
叶霁道:“巧了么,我也是玩笑话。”
李沉璧见他谈笑自如,完全看不出刚才梦醒时的怆然,微舒了口气。
一阵裹着冷雨的烈风从两山缝隙中刮来,雷鸣闪电将四周照得雪亮。虽然人人都有结界伞护身,依然挡不住冷意,直打寒噤。
忽然有人“咦”了一声:“我怎么觉得元涯神女,和李师弟有几分相像。”
“这如何能比,哪里像……哎,果然有点。”
“是眼睛像吧?果然天下美人都是神似的。”
这一路过来,被李沉璧姿容所吸引的人不少,却碍于礼数不好意思多看。趁这时人人都注目看向李沉璧,便也不再矜持,狠看猛看。
李沉璧眼珠一动。像是受了惊似的,躲到了叶霁身后,长长的睫毛垂下,很是羞涩:“师兄……”
叶霁:“……”
他觉得无法理解。
他知道李沉璧拿腔作调的样子,固然是很惹人怜爱的。
但这些人都曾在船上见识过李沉璧空手斩海、屠戮人蟒的暴行,为什么还能吃得下这一套,一个个都像是唐突了娇怯柔弱的闺阁少女一样,一脸惭愧地移开了眼睛?
叶霁转念一想,自己自负头脑清醒,不也常被这小混账拨弄得团团转?
凌泛月已经走到了最前面,高声道:“别谈天了!找宁师弟要紧。”
他站在原地看着叶霁,在等叶霁跟上来和他同行。
叶霁快走几步,两人并肩而行。
他二人打头阵,一左一右撑开浩大的结界伞,替身后人挡掉大半风雨。
走了两步,叶霁肩上就多了一只手。李沉璧揽住他肩,另一只手虚虚举起,幻出一面更广的结界伞,替代了叶霁那半边的结界。
这个姿势,像是在雨中为他撑伞。李沉璧低声道:“师兄刚才精力耗费太多,现在还是省些力气,我来就是了。”
叶霁尴尬咳嗽一声,生怕他当着凌泛月的面说出些不得了的话来:“……我好得很。”
凌泛月哪里懂他们的机锋:“什么意思?叶兄,你们遇到了什么事,耗费了许多精力?”
他们这时走出了一线天的夹壁,叶霁抬起头,只见黑云沉沉,星辰已经不见踪迹。他没回答,若有所思:“宁二郎独身犯险,现在是生,还是死?”
凌泛月摆手:“他是生是死,得见了人或尸才知道。”
叶霁:“我是说,你有什么预测么?”
凌泛月想了想:“这小子不会让自己死的。他可不是宁知白,他心眼比头发尖还多。”
说到宁知白,两人齐齐沉默了一下。
凌泛月低声又快速地道:“若是知白还在,他或许会变得好些。”
叶霁也压低了嗓子:“变得好些?现在的宁二郎莫非不好?”
凌泛月的眉心蹙了蹙:“你还记不记得,当年我们十几岁的时候,宁知夜是什么样的性格?你那时和知白一见如故,他因为吃醋,常常在你两人说话时捣出一些好笑的乱子,你还笑话他像个吃奶的孩子,让知白把他装进口袋里缝起来。”
叶霁略一想,就点了头:“他性格十分跳脱,只有知白才能管得住他。”
凌泛月道:“知白在策燕岛坠崖后,他将家里闹得天翻地覆,和宁师叔几乎成了仇人。这小子常常一连几个月不见踪迹,宁师叔派人找到他时,见他伤痕累累,浑身鬼气,问他去做了什么,也问不出结果。在玉山宫也并不服管教,性格阴晴不定,对人好的时候极好,但若有人得罪了他,他当时面上虽然笑,转头却十倍报复在那人身上。”
叶霁心想,十倍报复,那想必是很惨烈了。
“宁前辈也管不住他?”
凌泛月扯了扯嘴角:“宁师叔一管,他就又跑,又是几个月不见踪影,弄得一身伤回来。到了后来宁师叔也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