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何曾见他这样沮丧过?
不过一想到陛下今日将身份挑明了,杨文和似乎又能理解。这家伙上供了那么多的钱,不仅没能派上用场,还让陛下识破了他的伪装,想必这会儿正糟心吧?
杨文和还是想着简单了,若只是贿赂这么简单,刘晦有的是借口敷衍回去。他的钱虽然来路都不算正,但至少没有压迫百姓搜刮民脂民膏,就算真的有,那也跟他没有直接关系,刘晦大可以此狡辩,表示自己真不知情。真正让他头疼的是余晋元,刘晦如今是真的后悔了,还深切体悟了什么叫做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”。
他何苦要招惹余晋元呢?那家伙这般恨他,想要跟他化干戈为玉帛,谈何容易?
可再难,刘晦也得硬着头皮上,他已经没有退路了,陛下知道他的伪装,若不能展露自己的才干,让陛下对他高看一眼,他便真的前途尽毁,说不定他前段时间施展的那些抄家本事,最后还得落到自己头上。
想到此处,刘晦狠狠打了个冷颤,无论如何,他都得替陛下稳住这个
余晋元!
入夜,宋陵收到京城的信,他的那些玻璃制品已经被阿鱼给转卖了。价格依旧可观,但比不得之前卖给齐国的那批。
宋陵也早有预料,物以稀为贵,东西多起来价格自然便下去了。如今只是趁着奇巧赚笔钱,等到日后燕国的琉璃工坊建起来后,琉璃制品的价格还会再降许多。不过总归还是有的赚的,只是相对少赚一些罢了,细水长流。
第二日,宋陵还特意让人盯着刘晦的动向,他其实也好奇刘晦会怎么做。结果到了晌午,他便看到刘晦鼻青脸肿地回来了。
刘晦特意避着人走,但没想到还是迎头撞上宋陵一干人等,胡乱行了礼之后,赶紧捂住脑袋离开了,甚至都没心思上前谄媚了。
杨文和忍笑,他已在陛下这儿听说了刘晦跟余晋元的事:“看来刘大人出师不利了,可要派些人帮一帮他?”
宋陵却没有心软:“不必,叫他挨几顿打也挺好的,省得他整日胡作非为,不知道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。”
杨文和与杨素对视一眼,心中了然,陛下对这个刘晦到底还是在意的。若不介意,何必再给他这次机会。
刘晦回到住处关上门后,便再忍不住,一边哎唷地叫着疼,一边将余晋元那厮狠狠地骂了个狗血淋头,等摸到了镜子看清自己的脸后,刘晦险些哭了出来。
他的脸,不仅肿了甚至还破了皮,看着都不像个人样了。
他怎么这么惨?!
刘晦躲在屋子里一整日都未曾出门,总觉得外头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,包括今儿给他送饭的小厮,送饭的时候刻意低头不看他的脸,能是什么好东西?
刘晦嘴上愤愤不平地咒骂着,说是再也不会去见那狗东西余晋元,还要在杨文和跟陛下面前告状、挑拨,彻底弄死余晋元云云……但等到了第二天,刘晦还是老老实实地戴上帽子,去了城外的荒地。
这里本是一片荒地,现下树被砍光了大半,荒草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净。数以万计的百姓、士兵都在这里垦荒,已经初具规模,荒地被切割成整齐有序的农田。岭南不缺地,当地百姓也并非惫懒,他们不是不想垦荒,只是垦荒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,寻常百姓根本负担不起,也没有合适的工具。若不是燕国突然带了这多的士兵,又大包大揽地覆盖了全部都开销,这里还将世世代代荒芜下去,永远看不到希望。
刘晦望着劳碌的人群长叹了一口气,光看这些变化也知道这位陛下非池中物,罢了,不过是挨几顿打罢了,反正也打不死,就当是他为了之前的嘴碎还债好了。
不出意外,刘晦又挨了一顿毒打。
余晋元没将他活活打死就已是网开一面了。
刘晦回程之后,又碰到了宋陵几个。
杨文和看到他那张脸,立马低下头,生怕自己笑出了声。刘太守如今这脸看着实在是太招笑了。那余晋元也是促狭,专喜欢对着旁人眼睛打。
宋陵见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