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一道跟着过来的刘晦,他没进宫,跟着杨文和入城后没多久便被带到自家安置了。
陛下路上便传令给宫中,让内侍给刘晦在京中准备个宅子。只是消息传到京城费了些时日,如今宅子还没准备妥当,刘晦也只能暂住在杨文和家中。
刘晦也趁此机会,跟杨文和打听各方消息,尽力将每个人都脸与职位都对应上。高丞相年事已高,在刘晦看来没什么大本事,为人还比较古板,若不是靠着资历也熬不到丞相这个位置上。虽不足为惧,但谁让人家资历深呢?日后最好敬着些。当然,若能拉拢对方为己所用,自然再好不过了。
吏部尚书陈知玄,既是国师又是帝师,但在刘晦看来跟算命先生也没什么两样了,不足为惧。
户部尚书吴乾,抠门抠得要死,听说为人还心狠手辣,罢了,这个还是提防着些吧。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光明磊落,万一人家在背地里耍弄奸计就不好了。
工部尚书张延儒,老好人,没什么威胁,努力一把说不定可以拉下台。
礼部尚书俞忠,废物一个,没听过有什么建树,而且听说被陛下派出去办差,至今未归。
刑部尚书刘善,跟谁都处不到一块儿去,显然又是一个废物点心。
刘晦一边挑剔,一边啧啧出声,反正他看谁都觉得差点意思,都不过是仗着祖辈的功劳才坐上高位,跟他这种出身贫寒,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人没得比。
刑部刘善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,目光还极为隐晦,总是捉不住,叫人恼火。他偏不信这个邪,认真辨别了许久才终于在人群中逮到了这个贼眉鼠眼的混账东西。
是个生面孔,还是陛下特意从岭南带回来的人。
刘善将吴乾扯了过来,耷拉着脸问道:“这家伙做什么?为何一只盯着咱们瞧,贼眉鼠眼的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吴乾经常同宋陵有书信来往,知道的也比旁人多些。刘晦一露面,他便跟陛下书信中提到的人对上了号:“之前的建州太守刘晦,帮陛下在岭南开荒立了不少功。”
建州算是第一个主动投诚的州了,州县官员不仅不惹事儿,还主动担事,极为难得。尤其这个刘太守,还为陛下说服了余晋元,算是大功一件,也正因如此,陛下才对这位刘太守格外看重。
刘善听出了些端倪:“之前的?”
吴乾点了点头:“如今已经不是了。他将家眷留在建州,孤身随陛下北上,还辞了建州太守的职,如今还没正式授官。”
刘善面露古怪,属实搞不懂这个刘晦是怎么想的。若是陛下许诺高管厚爵也便罢了,问题是陛下什么也没说,听吴乾这意思,似乎具体授什么官还得看刘晦表现才能定。他这样贸然辞了太守一职,难道就不怕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,什么都捞不着么?
太冒险了,但与此同时刘善也看出来了,这就是个利欲熏心的鼠辈,没准还喜欢钻营,算是他最讨厌的一种人了。
刘善的目光不带遮掩,他一个刑部尚书
,讨厌一个人光明正大一点儿怎么了,即便这人是陛下带回来的,可他在京城既没有根基也无资历,得罪了便得罪了,于他而言毫无影响。
刘晦也察觉到这道隐隐不善的目光了,刘善……真是来者不善。
他没想到入京之后第一个对上的竟然也是个姓刘的,几百年前没准还是本家人呢。想到自己即将有的折腾了,刘晦便浑身战栗,望向刘善的眼神都熠熠生辉。
刘善:“……”
这人多少有些毛病。
刘晦初入京城便有了目标,他这个人,当初在岭南那等偏远之地都能汲汲营营,来了燕国都城,更像游龙入水,快活得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。
他花了三天功夫便研究透了这位刑部尚书。确实如他所料,此人无功无过,没有什么大本事,不过是靠着资历起来的。说实话,燕国这种靠资历熬上来的人可真多啊,多的叫人嫉妒!人人都能熬资历,偏他不行!熬上去要花的时间太久了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