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”方笑贻边说,边扒了下零食,“我在哄我的眼睛。”
别人没看他,也说没哄他,但边煦心里那片失落的褶皱,忽然就被熨平了些许。
然后,他有点心情抖机灵了:“你这一晚上,没少偷看我吧?把眼睛伤成这样。”
“想多了,”方笑贻挑到颗绿色的糖,腾出眼睛来看他了,“你根本不用看,I往这一坐,就蹭蹭地放毒气,我不高兴不高兴不高兴……你没看,你把刘丞丞都毒到讲台上去了。”
刘丞丞根本不用毒,而唐悦也没看出什么。
就他这啊那的,边煦顿了下,试探道:“我不高兴,你很在意吗?”
方笑贻确实是在意的,出于自然和本能。
可边煦这么一问,他却忽然愣了下,为对方那种问法、语气和眼神所综合出来的微妙和异样,而感到空白。
一瞬间,定住的目光、凝固的大脑,悸动的磁场推动着不开窍的,暧昧便寻缝觅隙的,钻进了空气里。
嗡嗡嗡——
手机震起来的瞬间,两人才像被时间释放了,一人一边地撇开了眼帘。
边煦心里是一阵忐忑:自己是不是有点露骨?被他看出什么来了?
方笑贻却只有更迷糊:自己刚刚鬼迷心窍了一样,到底在看什么?他一时也说不清,只有印象很清晰:看太久了好像,有点、有点古怪——
所以,这电话来得刚好。
方笑贻没事找事似的,丢下糖,就去摸手机了。
来电人是陈文宣,但说话的人却是谢恒,方笑贻接通开了免提。
对面闹哄哄的,谢恒的语气也很恼怒急迫:“老板、煦总,你俩人呢?!”
他俩……
方笑贻看了边煦一眼,本来是想交换一个反省的眼神。可是这货正在旁边撕糖纸,撕还是自己刚刚拿的那颗青葡萄糖。
这个糖挺懂事,只剩一颗了。
边煦刚撕开,见他在看,迟疑了半秒,就托着糖纸,往他嘴边送去了。
可方笑贻哪有嘴来吃糖,赶紧把头一瞥,回了电话:“我俩还没到,咋了?”
“诶呀服了,就你俩最能磨叽,”谢恒无语死了,“赶紧来,出事了!”
方笑贻目光一抬,登时跟边煦撞了一眼。
边煦本来没想去的,可眼下忽然就改了主意,偏头对手机说了句:“马上来,挂了,有事发语音。”
说完右手戳了挂断,挂完抬起头,同时左手继续往前,把那颗糖抵到了方笑贻的下唇中间。
“来,”边煦视线从他唇上擦过,一边观察,一边又回避,“吃了就走。”
方笑贻唇面被轻轻一碰,下一瞬,糖的香氛熏进鼻腔,浓得他简直不敢张嘴。
吃也奇怪,不吃好像更奇怪。
反正就是,不自在。
但方笑贻最后还是吃了,一边起身,把头放平,再伸手在边煦手背上一托。这样就不用脸对脸了。
然后,为了挥散那种扭捏,方笑贻含住糖后,立刻把它推到了右边,说:“你自己吃不行吗?这个是这一把里最好吃的。”
边煦心知肚明,他一开始就是准备自己吃的,这会就是马后炮。
但他看方笑贻站起来,右腮那里鼓个小包,没他正常的时候标致,但有一点点陌生的可爱,就看了眼包装纸,是个棒子产的青葡萄糖,又把它和进零食堆里,一把揣进了桌子里。
“好吃你就多吃点,”边煦站起来说,“走吧,班长要冒烟了。”
谢恒确实在冒烟,在发给方笑贻的语音条里面。
[文][13s]:我去他某个阴暗生物的大爷!居然把我们举报了沃日!太贱了无敌了,我要知道是谁,我要套麻袋打他!
[文][9s]:我手机、我弄的麦和小音箱,还有别的装备,全被政教处的老师收走了
[文][6s]:现在还有老师在文化石那块守着,有人过去就赶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