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尽显狼狈,但是面相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,人中龙凤,所以沈景湛所说的话,郎中并不认为是虚言。
“我要为姑娘扎针,还请公子挪步外间等候。”
沈景湛深呼一口气,深深看了祝吟鸾一眼,出去外面等。
在此期间,端出来许多盆血水,一想到这些都是她身上的血迹,沈景湛的心便隐隐泛着疼痛,就好似有针扎过,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。
恐慌和心痛重叠翻撞,几乎是窒到难以舒缓,一阵接着一阵,根本就不会停歇。
也从来没有觉得等候的时日居然如此的难熬,除此之外,他还无比后悔。
他怎么没有早些时候过来?尽管他已经来得很早了,这一切都是因为朝廷留下的公务实在是太多了,现如今又要科考了,姚太尉那边又盯得很紧。
都是因为他才让她遭此磨难
若是她出事,亦或者死了,这一辈子,他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倘若她真的出事了,沈景湛都不知道自己眼下的蛰伏与努力还有何意义。
意义?
思及此,他的眸光微动,越发凝神看着竹帘之后。
驿站的郎中走南闯北,两年前落于驿站坐诊,这些年救治过很多的疑难杂症。
祝吟鸾身上所中的药是合欢加迷药,药量下得太重了,所以才会出现这样棘手的情况。
她身上的皮外伤也重,但是跟体内的对比起来就算是还好,用一些金疮药,慢慢养着就会好,只是这合欢药是西域弄来的
这郎中几乎是把所有的手段都给拿了出来,可以用的方法都用了,这边的药材都使用了一下。
一个时辰过后,总算有点动静。
沈景湛连忙迎上去,问如何了?怎么样?他的声音听起来沉稳,实则已经微微发颤了。
“公子放心,暂且算是稳住了,
至于什么不好说,还住,能不能够度过难关,这都要看她了。
见沈景湛神色无比紧张,眉头拧得厉害,郎中又安慰他,“,公子且宽心吧,必然会逢凶化吉。”
闻言,沈景湛也没有松下来,他,“此行要深谢您了。”
他取出一个令牌递给郎中,“此乃我的私印,日后您若有事,只管携此令牌上京城侯府沈家寻我。”
郎中看着眼前俊逸公子递过来的私印几乎都不敢接。
试想到此人的身份或许不简单,但是哪里能够想到,他居然是侯府沈家的人?
还是侯府世子?那个一出生便可承袭爵位的沈景湛,京城最广负盛名的第一公子。
“这”郎中缓了一回神,还是不敢接。
沈景湛将私印放在一边,连带着金叶子给了一袋。
这郎中也是个实诚人,乍见那么多银钱,连忙道,“大人实在客气,这姑娘身上所受的伤虽然严重,但诊治的费用实在是花不了这么多啊,大人实在是客气了。”
得知对方的身份,郎中觉得便是不收银钱都可以了,毕竟是世家的人,只要帮世家的人治了,那好歹是搭上了线,将来说不定也能够得到官府的庇佑。
更何况,适才沈景湛也说了,只要能够救活里面的姑娘,必尽全力满足他想要的。
他的一句话,给的私印,已经足够贵重了。
郎中又说了许多句实在是不必这么多。
沈景湛执意让他收下,说这些时日只怕都要叨扰。
郎中正色说好,只要沈景湛不嫌弃舍下简陋。
约莫足足守了三天三夜,祝吟鸾的高热方才退却。
只是人还没有醒,三日,即便是喂了一些水米,依旧消瘦得厉害,郎中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,她身上的外伤已经开始结疤了。
或许是正在长新的肉,很痒,她的眉心会触动。
沈景湛一直守在她的床榻边沿,没有离开。
这个郎中得知他的身份,特意把后院给收拾出来,打扫得特别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