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、是。”戚宏只希望戚淑婉和宁王的婚事不会受影响,是以迅速应声道,“戚家定会好好补偿崔大人。”
崔景言没有再说什么。
戚淑婉看一眼萧裕,暗暗捏了下他手心,继而松开他的手跪伏于地,冲玉阶上的人道:“崔大人博学多才,为人正直,今日一时冲动才会犯下错,父皇向来惜才爱才,望父皇原谅他这一回。”
一场闹剧最终以崔景言破坏传胪大典、停职三月结束。
戚淑婉和萧裕最后才从殿内出来,去向赵皇后禀明过情况方才离宫。
“我以为王爷会不高兴。”
回到宁王府,踏入正院、屏退底下的人后,戚淑婉对一路沉默的萧裕道。
萧裕反问:“难道我现下没有不高兴?”
戚淑婉便一本正经瞧一瞧他,问:“原来王爷已经不高兴了?”
本想打趣两句缓和气氛,但萧裕表情不见缓和,她真正的正经起来,解释:“我虽不愿同他再有牵扯,但姨母尚在时对我很好。他能够蟾宫折桂,亦是自己的本事。假使因着这些这些,他前程尽毁,我亦于心难安,愧对姨母。”
“故而才会在父皇面前替他求情说话。”
“非是我同他有什么旧情,这般程度连念着表兄妹之情也算不上。”
戚淑婉拉过萧裕的手,撒娇似的晃一晃,柔声哄他:“王爷莫要为这点儿事情不高兴了。”
萧裕却没有应,甚至迟迟不开口。
这样的沉默让戚淑婉觉出奇怪与不明所以来。
她不确定问:“难道今日我还有别的什么话让王爷不高兴的?”
萧裕垂眸望向戚淑婉。
指腹抚过她眉眼,他沉沉发问:“何谓,也不过是再逼死你一次?”
戚淑婉刹那呼吸也放轻了。
萧裕轻捏住她下颌,让她抬头看自己:“是不信我能护你,还是在考虑放弃一切,离我而去?”
自然都不是。
那是崔景言才可以听得懂的话。
“王爷怎会这样想?”戚淑婉摁住他的手腕,微微一笑,“我分明是在说,不能同王爷在一起与要我性命无异。我信王爷能护我,也没有想过要放弃。我有多不容易才有今日,王爷再清楚不过。”
“王爷岂可如此错怪我、污蔑我?”
“不过,王爷不高兴得对,因为我确实想做一件让王爷不高兴的事情。”
萧裕凝眸:“想去见他?”
“王爷莫不是有读心的本事?”戚淑婉故作惊讶,随即道,“细想起来一直不曾同他认真谈过,许才令他心结难解。从前我只想着回避,连同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情愿……这样的态度,换作旁人对待我,也着实心中不舒服。因而才想去见他一面,认真谈一谈。王爷要陪我一起去吗?”
萧裕道:“我去岂不是让你们二人不自在?”
“我可不会不自在。”戚淑婉道,“他若不自在便不自在罢。”
但清楚萧裕不会真心介意。
是以戚淑婉好好哄过他一番后,挑了个合适的日子准备去见崔景言一面。
去崔家之前,戚淑婉先回一趟永安侯府。
戚宏应下补偿崔景言,她此番去崔家正好将赔礼捎上。
崔景言高中状态的事情,戚淑静是听说了的。
只是这些同她也已毫无瓜葛了。
自娘亲被送去庄子上,掌家的权利也落到梅姨娘手里,她的日子一日过得不如一日。有几次她没忍住出言顶撞,梅姨娘索性将她禁足在院子里,派人日夜守着,不许她踏出院子半步。
简直荒谬!
区区个姨娘罢了,她好歹是戚家千金,竟被这样对待!
偏偏底下的丫鬟婆子仆从个个见风使舵。
巴不得捧着哄着梅姨娘,吃穿用度上对她肆意苛待,有时候送到她院子里的饭食不见半点荤腥!
戚淑静快被这些人气出个一佛出窍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