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俊一开始还算镇定,听到这话,脸色瞬间惨白,浑身抖如筛糠。
“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,请世子爷饶过他们……他们是无辜的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贺元安呵呵:“你拿我的行踪卖钱,不管他们知不知情,总归是得了好处。你和你的妻儿,包括那一家子,下场都不会好。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是……”贾俊颤抖得说不清话,“不是张家……”
原本幕后的主子是打算好了,万一哪天他被人抓住,就将所有的事情往张家人身上推。只说是张家姑娘看上了世子,进而问他买行踪。
他如今为了保全一家子的性命,不敢再有所隐瞒,颤抖着供出了城里的徐家。
徐大人是工部侍郎,也算得皇上重用,前头想让皇上选秀的人中就有他一位。他本家有个侄女在先帝后宫,是七皇子的生母。
只是那些皇子年纪尚小,如今还在宫中读书,换句话说,多半成不了气候。等他们长大,有几位老臣辅佐的当今皇上早就坐稳那至尊之位了。
贺元安若有所思:“他为何要这么做,你知道么?”
贾俊是个聪明人,已从和他接头的那个管事口中探听到了一些对方主子的意图。
说白了,张家姑娘纠缠侯府世子,他们帮着递一递行踪,只是一件小事,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再顺便给安东侯府添点堵,若是能离间安东侯府与将军府之间的感情最好,估计是看不得当今皇后得意。
万一事成,影响深远。
贺元安之前就听说过,徐家有女,貌美如仙,才情绝世,据说出生时霞飞满天,有道长批命,言此女贵极。
谁能贵得过宫中的皇后和太后?
徐家女儿最近在城中风头很盛,名声直逼当年的白如意。
白如意是真的才情容貌绝佳,白家清流,不屑于这些虚名,当年的美名是机缘巧合。且白如意可没有什么贵极的批命。
许多人对于道长批命嗤之以鼻,徐大人平时在外头也只当此事是玩笑,一副不上心的模样,瞧这架势,面上玩笑,实则是当真了。
*
廖红卿没想到小小一张字条牵扯出这许多事来,对于贺元安平时办的差事,更多几分凛然,这真的是要时时刻刻警惕,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
她没有多留,回了院子。
念儿看见她回来,很是紧张,想要问又不敢。
廖红卿没有卖关子:“江平这次立功了,不会被罚。”
念儿一喜:“可有奖赏?”
廖红卿好奇问:“这么关心他?”
念儿脸颊绯红一片:“夫人……”她扭扭捏捏,很不好意思,“原先您说过,不逼着奴婢嫁人,除非奴婢自愿。”
廖红卿嗯了一声:“想嫁人了?我也记得你曾经说过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来着。”
“夫人!”念儿又羞又窘,跺脚道:“别取笑奴婢了。”
廖红卿握住她的手,语重心长道:“婚姻大事,不急在一时,你若真有意,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,我肯定让你如愿。只是,人心易变,要不先定亲?过上一两年,他若始终如一,再完婚不迟。”
念儿还想求主子成全呢,就说到了定亲上,她脸颊更红了几分:“奴婢多谢夫人成全。”
廖红卿逗她:“我是要成全你,但也不好勉强人家,强扭的瓜不甜,可不能让你过门以后受委屈,得先问他愿不愿意……”
“他敢不愿!”念儿粉面含煞。
廖红卿笑出声来。
江平可能是故意的,什么不敢禀报,不过借口而已。毕竟,若不是念儿求到廖红卿面前,等这丫头主动提及婚事,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。
两人私底下来往的事情摆到明面上,婚事算是水到渠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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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转眼,年关又至。
白如意很高兴,家中今年多了几件喜事,彭知礼秋闱时榜上有名,要和那些入京赶考的举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