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子,可不是好事。”白如意脸色不太好,“不求他上进,至少要懂事啊。”
何韵儿只有这一个哥哥。
她又不可能和娘家断绝关系。
遇上拎不清的亲戚有多糟心,白如意深有体会。
廖红卿想了想:“兵来土挡,也不能因为何大人就退了这亲事吧?”
婚事肯定不能退,影响两个年轻人的名声是其次,而是如今正值春闱,在这紧要关头,彭知礼九天考完,若侥幸榜上有名,接下来还有殿试,殿试后想要入职,还得再考。
正式走马上任之前,都不得放松。
最快,也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尘埃落定。
在这一个月内,白如意不希望儿子被杂事打扰。
*
何家兄妹到了楼下,何韵儿上马车时,瞧见哥哥正在扶着张学盼上马车。
在外头就拉拉扯扯,这真的是一点都不避人。
关键是,那马车是何家的!
他们兄妹要回府,张学盼还要跟着……哥哥这是要立刻把人带回府去?
真把人带去了府上,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
“大哥,咱们回家要谈正事,你能不能别带客人?”
何浩杰叹气:“她不是外人。”
“不是外人,还能是内人不成?”此时只有兄妹俩和张学盼,何韵儿再不压抑自己的愤怒,“你跟她在一起,跟谁说过了?”
“不管该跟谁说,也轮不到跟你报备。”何浩杰态度强势,“我还没训你呢。刚才当着将军夫人的面,你直接就甩脸子,说话那么难听,真被退亲了,也是你活该。”
何韵儿趁着年纪小,又乖巧胆怯,实则是个聪明人。她能分得清楚在谁面前可以放肆,方才发脾气,一来是实在忍不了,二来,她能感觉得到未来婆婆对自己的疼爱和宽容。
不说有十成的把握不会被退亲,八成是有的。
兄长这种类似诅咒的话,实在让她难以接受:“大哥!你是我哥啊!我说话那么难听还不是被你逼的?原先我跟大嫂说过她干了些什么,你明明知道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何浩杰皱着眉,“有话咱们回去说,此处人多眼杂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何韵儿赞同这话,咬牙道:“你别跟她坐一个车厢。”
“她没有马车。”何浩杰无奈。
何韵儿:“……”
“若是没记错,你现在住郊外,你的马车呢?”
张
学盼一直不吭声,躲在何浩杰旁边默默垂泪,被问到了面上,她才小声道:“我是租马车进城,方才我送哥哥,马车就已被别的客人叫走了。”
“我找马车送你回去。”何韵儿直言,“有我在,你进不了何府的门。”
“那……我就只能去死了。”张学盼眼眶通红,“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,我是想要攀高枝,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人为妾……”
何韵儿眯起眼打量她:“这话是何意?看不上我哥哥?你俩怎么认识的?”
张学盼眼泪落得更凶。
何浩杰不想瞒着妹妹,可有些事情说出来,会让当事人更伤心。
就在前天,何浩杰出城,当时张学坚带着妹妹进城看路线……住得远的学子,会提前入城寻贡院,省得到了日子找不到地方再耽搁了正事。
当时张学坚不回外城,偏偏张学盼要回去帮他拿东西,出城后马车坏在了路上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车夫心怀不轨,差点欺负了她。
何浩杰英雄救美,赶走车夫时,张学盼已衣衫不整,头发散乱,虽没有被欺辱,可在当下已算是失了清白。
当时她想去死,何浩杰拼命劝了下来,又承诺了会给她一个安身之处,还表明会在今日带她回家见长辈。
何韵儿见兄长吞吞吐吐,扭身上了马车:“让她跟我一起坐。”
车厢里,张学盼哭哭啼啼把事情说了一遍,末了道:“我真的没有攀着何大人不放的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