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没忘。
余红卿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胳膊:“娘,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白如意深吸口气:“我给你准备的行李花的都是我的嫁妆,原先送往范家的那些银子,也都是我私底下出的钱,有一回我不方便出门,让大人托人带银子,那回他自掏腰包多出了一百两,说是对你的心意,后来我也寻着机会还给他了。”
她握住女儿的手,“我说这些,就是想跟你说,你不欠彭府。”她有些怅然,“我也不欠,是他们欠了我。此次回京,我会带上知礼,以后……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说到最后一句时,她有些紧张,一双美目盯着女儿的眉眼。
余红卿惊讶:“不回来了?”
“你在京城,我就留在京城。”白如意一脸歉疚,“在你小时最需要我的时候,我没能陪在你的身边,这是我心中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。你到京城,人生地不熟的,若是无人陪着,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说。”
余红卿正欲开口劝,她已经过了要娘的年纪,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母亲夫妻不睦。
白如意已率先道:“当然了,陪你是借口,其实我还受不了彭家人……”
长辈偏心,妯娌针对,那懂规矩的人家是兄弟齐心,劲儿往一处使。
而彭家,其他的事暂且不提,只彭继武有那样龌龊的心思,长辈竟然也纵容着,此类事不是第一回,白如意以前能忍,但现在有了女儿,她想给女儿打个样。
有些事能忍,而有些事,半步也不能退。
余红卿好奇:“那阿爹愿意让你走?”
白如意心里有些堵,如果男人对她不好,她会走得头也不回。
可偏偏彭继文对她不错,也做到了当初娶她时承诺的那般对她一心一意。
“我还没跟他说,想来他是不愿意的。所以,你得替我保密。”
余红卿:“……”
行吧。
她没有多劝,夫妻之间闹了矛盾,其中一人起了分开的念头,兴许这念头只是暂时的。
当初在潍州府,有些夫妻大打出手,甚至还见了血,后来还不是又继续凑一起过?
白如意这会儿想离开彭府,说不定转头就改变了想法。
*
接下来几日,余红卿学规矩之余,就被白如意要求着一起收拾行李。
余红卿是秀女,要听选秀官的安排,得和其他秀女一起走,白如意能坐着自己的马车同行,她既然不打算回来,就得把自己的嫁妆收拾好。
贵重又精巧的带着一起,粗笨的先整理好放库房,回头让管事来拉。
当然了,两三年之内估计是拉不走的,若没有充足的理由,彭继文可能不会放任太傅府的管事拉走她的嫁妆。
余红卿也第一回见识到了白如意嫁妆之丰厚,足足三个大库房堆得满满当当,除了各种家具首饰和摆件,还有不少古玩字画。
白如意收拾了两马车准备带走。
就在余红卿即将搬去驿馆的头一日中午,白如意宴请几位要搬走的秀女。
从兴安府到京城这一路,秀女们都要住在驿馆之中,而白如意想要住驿馆,就得有彭继文陪着。
彭继文此次不回京,白如意便住不进去。也就是说,母女俩虽一路同行,但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。
白如意宴请几位,是希望她们平时多多照顾余红卿。新来的柳江如气质和她姐姐差不多,容貌也相似,只是更寡言一些。
傍晚时,还会有一场老夫人也在的送行宴。
周氏赶过来凑热闹,万氏却不在,说是彭月娇是她女儿,但两人只有母女的名分,认亲后,母女俩并没有比以前亲近。
万氏不来,彭兰儿也没来。
妯娌俩陪着五个姑娘,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,用白如意的话说,接下来的半年之内,几位姑娘要守许多规矩,入了驿馆,一言一行都有许多人盯着,干脆在此之前放松一回。
几人有说有笑,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