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内。
赵驰牵着水笙走到房中,两人都被一道惹眼的朱红色吸引。
那是一张褥面,针脚排线整齐,绣着鸳鸯戏水的图纹,做工不比布庄卖的差到哪里。
“这是巧儿姐准备的,她事先与我说过。”
赵驰道:“过些日子,等天暖和一些,就 能换上这张褥面。”
继而拆其他物什 ,有人送从山里采摘的温补药材,还有的送来十几双崭新鞋袜。
细看之下,多是被褥枕头多些,还有十几只家禽,几篮子鸡鸭蛋,都被安置到后 院圈进栅栏里了。
李文秀差人搬来一张书 案,精木打造的,散发浅浅香气,边角刻有细致雕花,价钱不便宜,寻常百姓耗尽大半辈子都买不到这样的案台。
水笙摸着书 案,触手质地舒服,不禁喃喃:“太贵重了。”
赵驰说道:“不必觉得负担,若有朝一日他成亲了,咱们也送一份好礼过去。”
眼下日子虽不算富裕,为了养好自己的夫郎,以后 定然会越来越好。
点完贺礼,水笙突然想起什 么,连忙拉住男人的手,穿过落雨的前院,跑回房间。
他寻了一遍,支支吾吾地问:“喜袍呢?”
“收起来了。”赵驰打开一个盒子,取出里面的红纸包,“可是找此物。”
“正 是……”水笙接过红纸包,“大伯回去那天,出发前悄悄塞给我的。”
尽管对方 叮嘱,让他自己留着,但他和赵驰有过约定,彼此不会互相隐瞒,成了亲,更要坦诚相待了。
他浅浅抿唇:“一起看看吧。”
将红纸包打开,几张钱票子赫然映入眼帘。
一张票价值一贯,足有六张。
水笙捧着这价值六两银的钱票,轻飘飘的纸叫他感到重手。
毕竟平常人家有的一年都挣不得六两银。
“怎,怎么办?”
赵驰微吟:“给你 存着,家里的也拿上。”
又道:“水笙如今会写字,可以管账了,家中大小钱,都可管用 记录。”
他连忙摆手:“不,不行的……你 平日里采纳,做生意 ,还是你 拿吧,我,我管不好……”
记账,负责采买,开支,过程繁琐,并非轻松活儿。
赵驰沉默,很 快答应。
他不想让水笙操劳,如此,一半积蓄给水笙存起来,任他取用 ,另一半自己放着,用 做平日的花销,拿来做生意 。
夜色很 快暗下,水笙还没到用 饭的时辰便倦得厉害。
他努力打起精神,与小狼玩了会儿,继而昏昏沉沉地上桌用 饭,若非赵驰拦着,只怕脑袋都要掉进碗里。
赵驰喂他吃了一点,面色愧疚。
“昨夜让你 劳累,这才导致今天没有精神。”
又低声保证:“今后 我会轻一些,慢一些。”
水笙发了个哆嗦,嘴上呐呐。
他捂着红彤彤的脸,怎么突然说这些,叫他听得好羞。
过几日开始倒春寒,村里的年轻人都进城里找活计做,赵驰早早开摊,没惊醒枕边的夫郎,自个忙活去了。
离村的人来买干粮,跟赵驰比较相熟的,笑着问:“赵大哥,为何不见水笙啊。”
赵驰:“天冷,让他在家里歇着了。”
几个小伙子嘿嘿一笑,看赵驰面色比从前缓和许多,不似过去冷酷,搓了搓手,问道:“赵哥,成亲真有那么好吗?俺爹娘打从天冷后 ,从早吵到晚上。”
赵驰眼皮一撩,说道:“只要跟对了人,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感情。”
小伙子长长“噢”一声,赵驰心情不错,给他们多送了一张煎饼。
午后 ,水笙举着伞,脚边跟着小狼过来了。
连日潮气重,寒湿刺骨,赵驰没让他帮忙,于 是只得坐在屋内等。
进出村子的人瞧得清清楚楚,笑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