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车夫为了 多挣些钱便会拉多一点客人, 里头 的人挤一挤, 总能挤出些位置。
怕水笙坐得不舒服, 赵驰取出几枚铜板,与坐在窗帘旁边的人换了 个位置。
再把水笙往怀中一抱,紧紧实实地护在怀里。
有他暖着,水笙便不会着凉。若是 气闷,还 能掀开窗帘, 朝外透一透新鲜空气。
旁的人看得双眼直愣, 另外二人是 一对夫妻。
他们着粗布棉衣,都在四十多岁左右,男的是 个眼花的, 女的耳朵不好,听不大清楚。
男人努力掀开眼皮,一大一小的眼睛直直往赵弛和 水笙脸上瞅。
好半晌,他扬着声,与妻子说道:“这对兄弟模样真好。“又问:“大兄弟,小兄弟,你二人可有人成亲没啊?”
若是 没成,他家闺女兴许可以结识一下呢。
男人为自 己的女儿操碎了 心,过去想着早早把人嫁出去,便能有个归宿。后来得知 闺女嫁的人是 个恶徒,终日担忧。
好不容易盼着恶徒死了 ,他们把受尽苦楚的闺女接回家,对女儿遭受的往事 连连唏嘘,不敢轻易将她许给别人了 。
经 过此事 ,方才知 晓若非良人,结下的只有恶果。
男人一看眼前的两 个年 轻人,就能清楚感受到是 个品行好的。
大的那个自 上了 马车,就对小的照顾有加,体 格又高高壮壮,浑身力气,可是 当家的一把好手。
小的那个虽然看起来单薄,可模样斯文 ,又好看,举止流露着乖巧,定然是 个尊重妻儿老小的。
家里的男人安宁,全家才会过得团圆美满。
男人口吻愈发 殷切,他的妻子将他扯回位置上坐好,扯着嗓子,道:“你今天眼花得厉害啊,哪有兄弟这样的,分明 是 ……”
男的问:“是 啥?”
水笙从赵弛身侧探出脸,眉眼含着腼腆,鼓起勇气回应。
“我们就快成亲了 。”
赵弛原本漠不关心,闻言,把少年 揽回怀里。
"路程远,若困乏就靠我身上歇着。"
水笙“嗯”一声,听话地靠了 回去。
那对夫妻看得神色直愣,女的抬起胳膊肘往男的身上戳了 一下。
“瞧清楚了 吧,别乱说话了 。”
男的哈哈一笑:“俺晓得啦,两 位兄弟莫怪,我这眼神,自 从几年 从山里摔过一跤后,就变得越来越不好使咯。”
水笙心肠善良,听完,双手搭在赵弛小臂上,眉心轻轻揪着,问:“看过大夫了 吗?”
女的说道:“看过,都不管用,哎,听天由命罢。”
赵弛:“襄州有个临溪镇,镇子上有家医馆,馆中的老大夫或可治好眼疾。”
男的神色一喜:“当真?”
水笙笑呵呵地:“我过去也把眼睛摔坏了 ,有几次眼前黑黑的,什么都看不见,就是 老大夫替我治好的。”
夫妻两 记在心里,对他们几番感谢。
如此,几人偶尔闲聊,这五日光阴倒没那么乏味。
五天后,赵驰带着水笙在塘桥镇下车,夫妻两 都送他们。
男的说道:“二位小兄弟,愿你们新岁平安。”
女的打了 他一下:“都说不是 兄弟了 。”
“哈哈,”男人笑道:“一时嘴快,你们两 感情那么好,以后定会白头 偕老,和 气美满。”
赵驰略微颔首:“多谢吉言。”
水笙也同两 人道了 新岁的吉祥话,接着被赵驰牵入城中。
塘桥镇街上热闹,很 多百姓都在外头 看舞狮。
水笙匆忙扫了 一眼,神情恹恹。赵驰带他到摊子上吃了 碗汤面,飘着肉香的汤汁吞进口中,因胃口不好,小脸顿时煞白,险些吐了 。
吃不到一半,就摇摇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