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奇奇怪怪的,赵弛不成亲就罢,过去发生何 事 ,大伙看在眼里,但这小的也不成亲,这以后莫不是成一对光棍兄弟啦。”
“五娘你就别惦记了,想说亲给俺说说呗。”
五娘摇摇头:“就你家那两间破草屋,还有你那腿脚不便的老爹老母,谁家瞧见都避着 ,不好 说。”
闲聊的声音散在风里,水笙紧紧挨着 赵弛,想起自己与对方定下的亲事 ,嘴角弯弯。
赵弛:“想什么高兴了。”
水笙抬眸,眼底一丝羞色,语气却夹着 轻快。
“我 ,我 们的婚事 ……”
赵弛一顿,满心柔和,牵他的掌心愈发紧。
两人途径田垄,许多村民已 经下地 耕收,春末外 出 的青壮年人都回了溪花村,田地 四周,随处可见忙碌的人影。
水笙跟着 赵弛下地 收菜,他抱着 拔出 来的萝卜,不管红的白的,全部倒入竹筐。
小狼沿着 地 里窜来窜去,忽而把脑袋贴在地 上,从洞里揪住田鼠。
秋鼠正肥,它拿来塞牙缝,也顺便帮农村除害。
日头爬过树梢,赵弛便催促水笙回去。
水笙乖觉答应,他打 算回去抄会儿书。临走前,与赵弛商量片刻。
“你要做好 多活,我 自己带小狼去学堂。”
赵弛想着 送他,水笙少有地 坚定,最 后,彼此各退一步。
赵弛会赶在午前回老屋,同他一起吃了饭再出 门。
*
往后几天,赵弛忙得脚不沾地 。待到夜里,水笙才有机会与对方坐下,两人坐在院里吹风,看着 越来越圆的月亮。
水笙与赵弛说悄悄话,赵弛把他带到臂弯里,低头亲了亲。
唇齿水渍的声音愈发缠/绵,衣衫越来越乱。
不过须臾,水笙发丝披散地 被男人抱回房内,许是明日就要启程去沂州,今晚赵弛的力气格外 重。
油灯幽幽,水笙恍惚很久,腿脚更是没了一点气力。
他撩开湿湿贴在耳后的头发,望着 去打 水的背影,只觉魂魄都要被吸出 来。
累极的他并未立刻睡去,后半夜,才眯了会儿眼睛。
天色蒙蒙时,赵弛刚动,他就睁着 眼跟着 起来。
“怎么不多睡会儿。”
怕水笙难过,赵弛昨夜特意让人累了很久。
水笙:“我 ,我 帮你收拾东西。”
是了,男人并不打 算带他去沂州。
从溪花村启程,两地 往返,最 快也要半个月,何 况还要赶路,以水笙的身子,赵弛担心他吃不消。
于是便说好 让水笙留在家里。
“该收拾的,昨日已 经准备好 了。”赵弛低声说着 ,把少年揽在怀中 。
“我 会尽快回来,要好 好 照顾自己。”
水笙艰难点头。
前不久才有过一次分别,隔着 几天再来一回,最 少半月,他心里酸涩难忍,却也知 晓要懂事 。
积在地 里的秋露还未化开,赵弛牵来马车,沉默地 把箱子搬上去。
水笙亦不做声。
临别时,他说不出 话,乖觉又安静地 与赵弛抱了会儿。
倒是赵弛耐心叮嘱,与他仔细交代。
天色明亮,马车离开视线。
水笙在台阶上收起眷恋的眼神 ,刚进门,乖巧的脸色顿时布满愁云,手心扶着 墙,肩膀一抽一抽。
他眼眶通红的跌坐在地 上,任小狼怎么拱,都没了起来的力气。
不知 几时,门外 响起马蹄咕噜的动静。
水笙忍着 哽咽错愕回头。
赵弛面目无奈,亦有不舍。他去而复返,看着 跌坐在地 的少年,双手将人抱起,拍去衣上的泥尘。
“赵弛……你怎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