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,草草擦干头发。
白天外头呆了半日,已经很累了。
他靠在床头等人,脑袋一歪,不 知不 觉合眼。
迷迷糊糊之际,赵弛似乎回来了,还替他多擦了几遍头发。
*
翌日,水笙从梦中醒来。
梦里的火仿佛仍烧着他,从一丝火苗,变成 燎原大火。
故而醒时气息急促,还有股又 涨又 轻松的愉快之感。
他觉得陌生,心感惶乱。
悄悄抬头,正 巧和同样睡醒的赵弛目光相 遇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人靠得近,衣料单薄,清晰传递着不 同寻常的,蓬勃的热度。
赵弛低头打量,还有一块脏了。
瞥见水笙两耳通红,脑子难得空白了一瞬。
看水笙无措,似要羞死过去,一开口,声音低哑。
“……做梦了?别怕。”
沉吟一声,又 道:“这样好,身强体壮的人才有火气要泄出,这般……说 明你的身子已有好转。”
“这个梦,做得很好。”
水笙头晕脑胀,捂自己的脸还不 行,还要去捂赵弛的嘴。
“别,别说 了……”
赵驰怎么什么都夸……
第25章
依旧是个晴日, 天灰灰蒙,空气还飘着清早的凉气。
几只小雀儿停在窗檐,尖嘴一抬, 啾啾叫不停,扰得水笙心乱。
他躲在被褥里 ,褥子遮盖全身。
脸皮本来 就那么点薄,觉得没脸见人。
赵驰打了盆温水进 屋, 见他像条芽埋在床铺上, 低低一笑, 过去揭被。
水笙死活不让,两 条细细的胳膊死死扒拉被子, 轻声 细气地:“等,等会我 自个儿擦一擦。”
赵驰不强迫:“温水,尽快洗,省得凉了。”
又道:“我 去上工了。”
一听赵驰要去码头, 水笙连忙钻出脸。
半张小脸闷得发红, 眼神分外不舍。
这几天赵驰要去做工, 两 人除了睡觉呆一块, 没什 么机会相处。
方才睁眼,光顾着害臊,没能跟对方用早饭,白白浪费了独处的时间。
水笙含羞的眼睛里 露出一丝可怜,早知如此, 若脸皮厚点, 不害羞多好。
赵驰看着他的眉眼:“正午接你到医馆,真要走了。”
水笙伸长胳膊,轻轻攥了攥对方手 指, 继而松开。
“去吧。”
赵驰走了,轻巧地合上房门。
屋内静悄悄的,他从床铺下来 ,趴在窗边,巴巴送走那道背影,看不见了,才收起眼神。
直至此刻,他摸着弄脏的袍子欲哭无泪。
大白天,水笙从自己的钱袋子掏铜板,请小二给 他送一桶干净的热水。
泡在水里 洗漱,眼前忽然浮现 出撞到赵弛在澡房擦拭的那一幕。
少 年耳朵绯红,心虚地换了身干净衣裳。
日晒头顶,用完小二送来 的早饭,水笙像株蹲在墙角的蘑菇,小脸时而纠结,时而严肃。
他坐在板凳上,认认真真搓洗盆里 换下来 的衣物。
正午时分,赵弛按照约定 来 接他。
下楼之际,赵弛看到晾起来 的小衣,眼皮微微撩了撩。
见此,水笙连忙跳起来 ,挥了挥胳膊,做势要挡对方的眼睛。
“……赵、赵弛,别看呀……”
赵弛只一扫,神色如常,扶着他的肩膀:“当心摔着。”
又道:“可记得早时与你说过的。”
水笙仍有些扭捏。
赵弛:“若是体魄健康,如此正常。此举于你绝非坏事 ,可你的身子尚在恢复……切不可贪多,免得元气受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