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码头的活儿天不 亮就要上工,趁日头没 起 ,天气凉快,尽早多做。
他嘴角轻瞥,像只 黏人的猫靠过去。
“那么早就要出去。”
赵弛往他钱袋里添了钱。
“这几日会 有小二按时送吃的上来,记得吃饭。若嫌闷,出了客栈,往左拐半刻钟就能走 到街上,拿钱上街玩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尽量在阴天出去,别晒着。”
水笙点点头。
赵弛:“正 午可歇半时辰,到那会 儿我来接你去医馆针灸。”
紧着时间用,正 好够他回到码头继续搬盐。
水笙听明白了,追问 :“几时下工呢?”
赵弛:“日落前。”
匆匆交代几句,很快出门。
水笙目送对方下楼,又 到窗边趴着张望。
他看到楼下的赵弛停步,对他摇摇手。
水笙缩起脖子,回到房里坐好。
昨夜睡得迟,用过小二送来的早饭后,他未去别的地 方,只 留在房里睡觉。
午前,小二又 送来饭,一同送的,还有一杯奶酪饮。
他道:“我没 要这个。”
小二笑呵呵地:“跟你一起来的那位爷,多给了小的一些钱,让小的到茶肆买杯饮子。”
时下赤日炎炎,热气从地 底源源钻出,行人都被熏得睁不 开眼睛。
赵弛顶着毒辣的日头在外面 搬运官盐,而他却在客栈里舒舒服服地 睡了半日,醒了就有饭吃,还有可口冰凉的饮子喝。
水笙含着奶酪引,口腔甜蜜,心底却泛出阵阵酸。
他将午饭和饮子全部吃干净后,稍加洗漱。
这时门外传来动静,赵弛从码头回来了。
他乖乖迎上去:“赵弛。”
男人的衣衫被汗水浸湿,发髻和鼻梁一直落汗。
水笙眉心拧成 一团,道:“给你留了清水,快洗洗。”
赵弛不 多话,走 到墙角立起 的水盆面 前,就着盆里的清水,抓起 布巾打湿后草草擦身。
接着换了件干净的布袍,未多耽搁,立刻带水笙水下楼,驱使 马车赶去医馆。
见到老大夫,赵弛简单说 明情况。
往后几天,都会 在正 午的时候把水笙带来。
老大夫看赵弛为人和品行不 错,并未为难,表示不 在意多等这一刻。
随后朝水笙示意。
*
水笙在问 诊的椅子上坐好,银针还未扎入脑袋,立刻紧紧地 闭起 眼睛。
然而这次不 像昨天那般无甚知觉,银针入/穴不 久,他松开咬紧的牙齿,鼻尖浮汗。
赵弛一直屈膝半蹲,紧观他的神 色。
见状,握住他汗冷的双手:“可是疼?”
水笙嘴唇一瞥,故作镇定的神 情好不 委屈,眼眸几分湿润。
“疼,今天好疼了,赵弛……”
赵弛目光转向大夫。
老头儿笑道:“忍忍,疼是好事,说 明起 效,恢复得快。”
赵弛无奈,又 不 便这时候打扰大夫。
别无他法,掌心拢紧两只 发凉的手,擦去少年肌肤的冷汗。
水笙听到大夫的话,继续强行忍耐。
后来实在忍不 住,吞声抿唇,泪水从眼睛簌簌滚落。
赵弛怕他乱动,掌心固着他的脑袋,唯有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老大夫撩撩眼皮:“你这当大哥的,都不 晓得安慰安慰,光看着人哭啦。”
老头儿家里有几个后生,比水笙小好几岁,有时喜欢耍性子,爱哭,他老头对着几个娃娃也哄过。
人老了,心肠子比年轻的时候变得更 加软,看不 得小后生哭呐。
赵弛:“水笙,别哭……”
大夫一笑,又 两针扎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