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。
赵弛屈起右腿把小狼拨到边上,二话不说把湿棉布接到手里。
水笙不怎么纠结成亲的事了,心里松快许多。
前几天晚上觉不安稳,今夜早早困倦。
赵弛冲了凉,浑身散发凉凉的水汽,他挨过去,很快被对方揽在怀里,一如既往地安心。
屋内点了熏蚊草,植物的味道混着赵弛的气息钻进鼻腔。
水笙鼻翼翕动,觉得舒服,掀开眼 皮,瞅着人不说话。
半梦半醒时,额头 被人揉了揉。
“怎么突然心事重重的。”
他轻轻动嘴,奈何发不出声音,胳膊倒下意识环在赵驰精壮的腰后,颇有点霸占的意味。
*
日头 已过屋檐,水笙夜里梦多,比平日醒得迟。
他发现赵驰已经出去了,小狼趴在屋内守着,看见他清醒,围到床铺呜呜叫,显然闷坏了。
小狼正值蹿身体的时候,吃得多,又 好 动,若非要守着水笙,恨不得每天飞檐走 壁,每天夜里叼回不少咬死的野鸡野鸭。
水笙顺了会它 的皮毛,接着打 水洗漱,吃干净留在灶台上的热食。
时辰不算晚,空气飘着一丝凉风。
农舍的村民都出去了,周围静悄悄的,大伙儿都想赶在正午前把一部分活儿干完。
水笙没 耽搁,吃饱洗碗,吆喝上小狼,沿着树荫步行,约一刻钟走 到面摊。
已经过了客人最多的时候,几张长凳空荡荡的。
赵驰让水笙进屋里坐,他摇头 ,道:“方才出门,看到柴禾不多了。”
赵驰:“到时候我 去准备。”
水笙:“天还没 太热,我 现在就去捡一些。”
怕对方不答应,又 连声保证:“定在晌午前回来。”
赵驰点头 。
水笙的身子比从前好 了不少,再怎么看着,总不能时刻放在屋子里。
于是将捆柴的麻绳递过去,水笙乖乖接了。
*
村民大多在河岸周围的矮林捡柴,据说绕着村子的河流穿过几个城镇,又 常下雨,故而水源丰沛,周围的林子密集,长势十分繁茂。
水笙带着小狼来到矮林,林子附近,俱有闲下来的女 人,孩子,或夫郎。
他们都在拾捡柴禾,或打 草,大多像他一样,尽量赶在午前回去。
水笙没 有耽搁,寻了块位置,抓紧时间捡柴。
日头 渐盛,发髻和脖颈出了汗,小狼趴在树荫下冲他摇了摇蓬松的尾巴。
水笙眼 前晃过黑影,不敢强撑,抱起拾到的木柴,走 到树荫,与小狼坐下乘凉。
河边时常起风,裹着水汽,迎面吹时清爽凉快。
待休息够了,他将木柴逐根整齐摆好 ,再用麻绳仔细捆起来。
“你是水笙吧?”
旁边来人叫唤。
水笙闻言抬眸。
一名布衣木钗,容貌姣好 ,虽上了点年纪,但颇有韵味的女 人靠近。
他不认得对方,点点头 ,小脸写满疑惑。
“你、你有何事?”
女 人面色微讪。
“我 叫花四娘,住村尾那屋……听说赵弛待你如弟,你们关系很好 。”
她起初略微窘迫,话既出口,便慢慢平静下来,看着水笙,就如看待后辈。
“所 以想与你打 探些口风,赵驰中意什么样的人,可有成亲的打 算?”
水笙心里咯噔一下:"你想与赵弛成结亲么?"
花四娘语塞。
继而勉强一笑,微微点头 。
“没 错。”
她前两年与人和离,父母长辈觉得家中无颜,便催着她再嫁。
可谈过几门亲事,介绍的,要么年纪太大,将过四五旬,且家中无甚积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