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开口:“跟我一起进山。”
把人带在身边,才能安心。
又不住庆幸,还好昨日下山了。
水笙长长“嗯”一声,按捺不住欢快。
赵弛看他湿漉漉的眉眼挂笑,滚了滚喉结。
“……山里冷,没有老屋待着舒服。”
“我、我又不怕……”水笙紧紧拉住赵驰的拇指,生怕对方反悔。
*
时候还早,两人在正堂用了个早饭,随后收拾干粮。
水笙多带了一套衣裳,被褥。
赵弛拎上包袱,带他进山。
荒野连绵,无人的山林不时回荡野兽嚎声。
日头刚起,悬在树梢的露水化了,水珠子淅淅沥沥往下落,如同下雨一样。
只一个冬天,出入山林的路已经长满荒草,赵弛昨天粗糙清理过,眼下带着水笙,将遗漏的地方再次清扫。
他动作细致,引着路,不忘回头叮嘱:“针草尖利,尽量避开,别被划伤胳膊了。”
水笙打起十二分精神,丝毫不愿拖对方的后腿。
日升高空,山里的雾气全部化干净。
树干的枝缝虽有阳光落下,周身仍冷意环绕,阴凉潮湿。
水笙爬着赶路,腿脚酸软。他毫无抱怨,始终咬牙,被赵弛牢牢牵着一只手,走在对方身后。
“到了。”
两人走到深山里的一处平地,赵弛手指前方。
“前面就是猎屋,先进去休息。”
正斜方,一座木屋静静屹立,外围用木头围成篱墙,墙边爬满许多藤蔓。
丝丝缕缕的阳光落在四周,岁月仿佛静止,分外幽深安谧。
水笙好奇地打量,待入猎屋,一股潮湿透着霉渍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猎屋荒置许久,堆积灰尘,又过了一个春日,好几处都泛了霉。
赵弛昨天把屋子粗糙地清理过,床板搭着带上来的棉被,旁边还有熄灭的火堆。
当时匆忙下山,火上落了个没吃完的面饼。
……
赵弛转身将周围简单收拾,从角落抱了堆木头出来,先生火,驱逐屋内的潮气,让周围暖和一些。
看水笙呆呆站着,开口:“坐下,歇会儿。”
沿着山路走两个时辰,水笙腿脚痛胀,左腿阵阵发软。
生了火,赵弛来到水笙面前半蹲,握着他的左腿,适度按揉。
力道稍重,水笙绷紧的小脸皱成包子,咧咧嘴角。
赵弛看着他:“先忍忍,一会儿就好。”
水笙短促地“嗯”一声,忍过片刻,等紧握小腿的掌心放开时,转了转脚踝,左腿果然松快许多。
他紧紧盯着赵驰:“午后还出去么?”
“嗯,会赶在傍晚期间回来,你就留在猎屋,不要轻易出去。”
屋内有水有干粮,多带了一床被褥,足够两人在山上停留至少五六日。
叮嘱半晌,与水笙依依不舍的眼眸相对。
赵弛无言,继而低叹。没有立马离开,先陪着人小坐片刻,之后让他跟着。
一高一低的身影前后走出猎屋。
*
每年,赵弛都会上山几趟,为了安全,在周围埋设几处陷阱。
担心水笙误踩陷阱受伤,便将设陷之地一一告之,又不厌其烦地带着人走了两遍。
“可记得了?”
水笙:“嗯~!”
赵弛:“这几日,莫要靠近四周,在屋内等我回来。”
水笙乖乖应下。
如此,还有大约半日的时间,赵弛拿起猎刀离开,水笙独自留在小木屋内。
*
他起身将床褥简单铺好,本想把屋内残留的霉灰清扫一遍,奈何夜里受惊过度,又早起赶了两个时辰山路。
此时体力已经透支,精神萎靡。
在床边小坐稍刻,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