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白不用。
宴会过后,这复制人的结局不用多想。
太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狠辣。
“今天是你的庆功宴,主角怎么能不到场。”商应怀也跟着太子进了花园亭。他猜对方有话想私下说。
“是我母亲的庆功宴。”奥西里斯笑说:“坐近点,我给你倒酒——干杯。”
商应怀抿一口,发现是果酒,甜滋滋的。
酒是应酬的一步台阶,喝了酒,就该半真半假地交心,奥西里斯讲到自己的母亲。
“她是个把‘妥协’发挥成艺术的人——造一个有皇室血脉的总统。”奥西里斯开口,神情说不清是赞是嘲。
皇室来闹,就拿复辟荣耀敷衍,革命党不满,用同样的方法搪塞。
只要收拢军权、能源、觉醒者,她就是联盟本身。
抓住奥西里斯、这位新总统,就抓住了权柄。
她斗死了自己的丈夫、斗败自己的党派,跟边缘星的野兽们共谋,今后的局势也很明朗——她会继续跟自己的儿子争斗。
“但她至少把我看成对手,”奥西里斯一笑,“不像老皇帝和戴安,造了无数个拙劣的仿制品,来和我竞争。”
商应怀不置可否,接话只问:“你怎么定义复制品的‘拙劣’?”
奥西里斯不料他的关注点不在皇后,而在复制体,想了片刻,说:“我不能给拙劣一个标准,但我知道什么是不拙劣——独立的自我定位,自己决定的长期目标。也许。”
“跟用着谁的脸和身体都没有关系。”他晃了晃杯子,倒影中他的脸碎掉。“现在的微调整容很发达,复制体要是有自己的审美,想把我的脸改成我父亲的,也没人管的着。”
商应怀跟太子碰杯。
宴会的欢声笑语、觥筹交错顺着晚风飘过来。
太子却在这里偷偷品尝果酒。
“未来喝酒的日子还多着。”他说。“现在喝的大醉,喝尽了欢乐,以后就只能借酒消愁——这个词是我母亲教我的,古华夏成语,没用错吧?”
奥西里斯算是个有趣的人。
相貌俊丽,口吻随时切换,手段灵活,一颗和谁都能相交的心,哪怕不喜欢他,也很能难产生恶感。
“但你今晚看起来不算开心。”奥西里斯忽然道。
智械的直播奥西里斯当然看了,录屏也在第一时间送到他手中。
他看见了智械邀请商应怀。
商应怀毁掉了他的AI。那把精神力枪是旅行开始前,他找奥西里斯要的。
交谈间夜风继续往前,吹过花园,树影斑驳,吹过喷泉哗哗作响,月亮挂得很低,落进池面,也被吹出一池涟漪。
商应怀喝一口果酒,慢吞吞举杯,说:“我敬你。”
奥西里斯失笑,和他碰杯:“敬联盟。”
今晚是好风,好月,胜利的好时光。
未来还有很多争斗,但那是之后的事,现在,联盟要共对外敌。
奥西里斯喝光了最后一口果酒。
“走了,去见一个人。他是军部精神力实验的一大成果,你应该会感兴趣。”太子说:“然后,我们一起杀了他。”
商应怀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灌给蜂宝,起身。
*
很多故事中,皇宫深处一定有这样的地方——埋了许多尸体,掩盖无数秘密。
地牢鲜少有人涉足,金属门一层层往地下延伸,像棺盖。
尽头的囚牢坐着一个男人,坐得很直,被镣铐和链条束缚住手脚,那似乎是特制的精神力限制装置,至少商应怀没感受到太强的精神力波动。
“李贺戎。”太子说出一个足够震撼的名字。
据说叛逃中的第一军上将,出现在皇室的地牢中。太子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尊敬或傲慢,但也并非平视,更像漠然。
看一件物品似的。
蜂宝躲到商应怀肩头:“他身上都是尸体的味道……好